郭浩看著許貫中真誠的臉龐,心中已如萬馬奔騰。作為一個將領,誰不想出人頭地,誰不想光耀門楣。正如對方所言,自己要的東西趙官家給不了,黃潛善更給不了。而許貫中在已經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還和自己這麼說,就是在念舊情,也是在提攜自己。何況按他的話說,吳玠還活著,將來也會投靠大周,自己自然也就不算對不起他……
正自猶豫該如何開口的時候,殿外已經傳來了人聲。二人齊齊回頭看去,隻見離去的田晟帶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黃臉將領,另一個卻是身材乾瘦容貌猥瑣的漢子走了過來。
“許先生,我今兒個可是沒有來遲吧,說子時咱還提早了三刻呢。”
許貫中笑了笑,而那個黃臉將領也正對其拱手道“在下袁朗見過先生。”
赤麵虎袁朗?
郭浩心頭大驚,這可是現在的大周關中兵馬副總管啊,居然也對許貫中如此恭敬。
“將軍赤麵虎的大名,小可仰慕經年卻一直未得謀麵,今日您要是如此抬舉,小可實在是當不起啊。”
袁朗還未開言,旁邊那容貌猥瑣的漢子卻已經沒有一點規矩的跳到旁邊的一把凳子上,憨笑道“先生您可乾萬彆這麼說,以您今日謀取巴蜀之功,說不定以後您就要進內閣當宰相了,到時候您可得記著我鼓上蚤,咱們倆可是在一個屋簷下躺了一兩年呢……”
郭浩一直在猜測這漢子是誰,現在一聽才知道是那鼓上蚤時遷,難怪可以在袁朗麵前如此無所顧忌。
袁朗與許貫中不熟悉,互相客套了幾句後看向旁邊有些不自在的郭浩。
“敢問這位將軍名諱?”
郭浩是被迫留在這裡的,也還沒有向許貫中表明心意,正自不曉得如何回答,卻聽許貫中已經在旁介紹道“這是與我等一同獻關的郭浩將軍,若是沒有他,咱們也不可能這麼輕鬆。”
“原來是郭將軍,在下久仰大名。”
袁朗客氣的拱手道“將軍大義,在下一定向朝廷為你請功。”
郭浩神情有些尷尬,可心裡卻怎麼也提不起拒絕的勇氣來。許貫中的這句話,無異於將這潑天功勞白白分給了自己一份,就像當年他把功勞全部讓給吳玠一般。
感激的看了眼許貫中,然後恭敬的對著袁朗行禮道“小人不敢言功,都是許先生……”
話未說完,許貫中已經笑著揮手將他打斷。
“諸位將軍,客套話咱們不如往後再說,現在還有事情未辦呢。”
袁朗見說也是笑道“好,待取得成都咱們再擺宴詳談。”
許貫中請大家都坐了,詢問袁朗道“敢問將軍此來帶了多少人馬?”
“事起突然,時遷兄弟突然出現在下也沒有準備,在下都未來得及請示便領了五乾精銳輕裝而來。”袁朗緩緩說道“但是我來時已經去信關中諸營,相信很快便有援軍趕來……”
許貫中點點頭,心想幸虧這大周將領都是梁山水泊的兄弟彼此間信任非常,而袁朗是當機立決之人,不用像趙宋一般層層上報,不然就算自己奪了關也等不到他們趕來。
時遷笑著開口道“利川之難皆在關防,如今關隘已在手中,成都已經無險可守,黃潛善手中隻有那兩萬血都沒見過的新卒,咱們還怕甚。”
許貫中搖了搖頭,笑道“兄弟的話雖然不假,可攻城乃是個徒增傷亡的事,能免則免。”
袁朗極為讚同的點點頭,道“先生所言極是,在下對巴蜀並不熟悉,接下來該怎麼做,皆聽您安排。”
郭浩聞言心中大驚,他沒想到袁朗居然這麼爽快就把兵權交給許貫中,這得有多大的魄力和信任才會這樣啊。
許貫中想了想,感激的起身行禮道“那小可便鬥膽僭越……”
袁朗豪爽的道“您儘管吩咐。”
許貫中也不是個猶豫的人,見說便開口道“如今關隘雖然在手,可為了不添麻煩,咱們當立刻出兵劍州。隻要將此地兩萬新卒控製並生擒黃伾,成都府定當不攻自破。”
袁朗雖然聽說過吳玠、郭浩這些領軍將領,但是對於巴蜀的政務卻因為道路不通,情報自然會差上一些。
詢問道“敢問這黃伾可是黃潛善的兒子?他如今沒在成都,在劍州?”
知道實情的時遷在旁大笑道“這都是許先生運籌帷幄,經常讓人在黃伾耳旁攛掇他領職去劍州做官,幸好咱們這位黃衙內也一直想大展宏圖,所以就領著新卒來劍州了!”
袁朗聞言不禁大讚許貫中想得如此長遠,而一旁的郭浩更是驚得心潮翻湧。他有一個疑問還沒來得及問許貫中,就是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和大周的人取得聯係的,畢竟關隘在自己手中。可是現在聽來,這何止是最近才聯係,而是人家早就是柴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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