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單身太久了嗎?”我睜開惺忪的眼睛,努力回憶起夢中的內容,然後自嘲一笑。
近期來,我總是會做夢。而夢的內容,似乎總跟一個女人有關。
她有著豐潤嘴唇,略微下垂的眼角,略過耳垂的中長發。她那美麗略帶端莊之色的臉龐上,總是帶著溫柔滿滿的笑意。
似乎,很難有人能夠讓她生氣。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明明已經能夠將其形象形容的如此明確了,但我總覺得對方的模樣,像是籠罩著一層,能夠模糊視覺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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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很矛盾。
我很惆悵,惆悵於我在夢到對方各種形象的情況下,卻想不起我到底於何時何地,何時何刻,曾經見到過對方。
用一句話來形容對方的話,那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沒理由對方僅僅是夢中人物那麼簡單。因為,我甚至在夢中見識到了她的一切。比如,她的臀部有顆痣。比如,她懷孕時的穿著。比如,她攀上高峰時的表現。
“啊,應該還是太久沒碰過女人的原因。”回想到與欲望有關的夢境內容時,我苦澀的搖了搖頭。
雖然我以自嘲暫時撫平了我的不安情緒,但心底裡的這塊疙瘩,其實還有在偷偷的困擾著我。不過我能怎樣?無計可施的我,隻能選擇逃避。
“算了,笑笑該起床了吧?這個小懶蟲。”我趕走腦海中的雜亂思緒,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我口中的笑笑,是我的女兒。是的,我是個單親爸爸。我的妻子,在某天為了追求她口中的幸福,拋下了我和孩子。
啊,我所謂的拋下,並不是說她與人私奔。而是,毅然而然的不顧我的苦苦哀求,決絕的,讓我跟她一起去民政局辦理手續。
我答應了。儘管我萬般不舍,但我亦深知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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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於事實上來講,貌合神離的父母,會被茁壯成長著的孩子,一眼看破。
好吧,我必須得承認自己的無能,僅此而已。
我們父女,都因這災難般的生活事件,熬過了一段相當難受的時間。
但好在,一切向好。
孩子,也不會偷偷的躲在被窩裡哭泣。而我,也終於不會讓故作不知的“堅強”表現繼續來煎熬自己的心。
那種帶來撕心裂肺感的,對於孩子的憐憫,真的像是對自己的心,大刑伺候一般。
所以,情況稍稍好轉的當下,我本已平複的心境,卻因為這不知所謂的發夢內容而起波瀾這一變故;才讓我分外在意。
“好吃嗎?”我望著小嘴一張一合的可愛女兒,心中終於湧上一股欣慰感。
“好吃~”吃著雞蛋三明治的女兒,眼角流露出笑意。
其實最近除了讓我困擾的夢境內容外,還出現了更加讓我心煩意亂的事情。
那就是,一些蛛絲馬跡表明,我的居所,遭到了入侵。
這並不是我多心,因為我是個非常講究細節的人。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沒有財物丟失,沒有什麼過分的翻找。
僅僅留下了細微的痕跡。
對方,到底為了什麼。
我非常苦惱。因為,未知滋生恐懼和不安
所以如果對方能夠順走財物,我就會放下心來,然後心安理得的報警。
但如今,我該怎麼對警方說明狀況?僅僅因為一些我所觀測到,諸如特地放在某處的頭發絲兒不在原地了?或者說桌椅似乎有被稍稍移動過?
我大抵能想象的到警察們的表現。
他們一定最終會冒出【我們警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我們都不會笑,除非是忍不住】這樣的話語吧。
雖然對方沒有展露出對我們父女兩人不利的苗頭,但入侵就是入侵,不是嗎?
那麼,帶著女兒避開對方嗎?
可是,我們該何去何從?自從離異後,我的整個世界中,便隻有心愛的女兒。
那些所謂的朋友,乃至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在嘲笑著我的狼狽境地。
“我們當初就不看好你們。”
“唉,兄弟,你不聽勸啊。你看,搞到這種田地不是。”
......
“你真沒用!連個女人都把握不住。”
“我們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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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夠了啊!這些話,我聽得夠夠了啊!
既然如此,唯獨這件事情,我便不可以逃避!要將未知的入侵者,趕走!
我望著被動畫片逗得咯咯直笑的可愛女兒,暗地裡下定了決心。因為就如同我的世界裡隻有女兒,而當前的我,就是女兒的一切!
思及此處,我緊握雙拳,緊到差點讓指甲將手心刺破。
於是,我決定蹲伏。當然,是將熟睡的女兒好好鎖在房間裡的前提下。
但是,事情進展很不順利,甚至堪稱讓人毛骨悚然。
每每在夜間潛伏在門前的我,卻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睡去。然後,次日清晨,我會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但我卻清晰的記得,我“入睡”之前,明明身在沙發後方。
萬幸的是,女兒沒有異樣。
難道我有夢遊症?我不禁如此的開始從自己身上尋找問題。
所以,我拿出了停用許久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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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用監控,是由前妻提出的,她宣稱在監控下生活非常不自在,有種隱私被侵犯的感覺。愚蠢至過於信賴對方的我,後來才明白,她隻是為了方便自己與情人偷情而已。
就在勞資的婚房裡!草!
然而,令我傻眼的是,在再次經曆幾次“被入睡”的事情後,當我查看監控畫麵時,卻發現,明明清晰度十分優秀的回放,在關鍵處,便雪花一片,就像是,受到了什麼乾擾。
我頹然的癱坐在沙發上。
難道,隻有逃離父女兩人安身立命之處這一選擇嗎?
會不會,情況其實並沒有那麼糟糕?我下意識的,萌生出了這麼一絲僥幸想法。
人類,最慣於自欺欺人,特彆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
於是,我真的就這麼做了。
而且,一切看起來真就像我所想的那樣,似乎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以至於,讓我開始懷疑我所觀測到的細節,真的隻是自己多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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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個白晝下午。
正在沙發上回憶夢境內容的我,突然聽到了門外的細微響動。
我一個激靈,然後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軍用匕首。因為預想過很多可能出現的情況,所以這把匕首,被我打理的異常鋒利!
我輕手輕腳的躲在了門後,手中緊緊的握著匕首,輕輕,且緩慢的調整著自己呼吸。
哢嚓一聲,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門被打開的瞬間,也於刹那間擊碎了我心中的僥幸,也讓我的腎上腺素,開始分泌。
因為我未曾發現有在白天被入侵的痕跡,對方一反常態的行為,說明他們準備展開正式行動。
我仍舊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鬼鬼祟祟的進行著入侵行為這一事實,說明他們的初心,是充滿惡意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女兒,正在她的房間裡午睡!她可是我的全部!
所以,我下了決斷!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就像是,準備躍出我的胸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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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有兩個人,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他們手上握有武器。
一人持甩棍,一人持應該是電擊棍的東西。
但活該他們倒黴的是,似乎因為踩點而過於自信的兩個家夥,有些大意。以至於,他們完全沒有發現陰在門後的我。
哪怕他們,能夠回過頭來望那麼一眼。
然而,世界上沒有如果,亦沒有後悔藥。
我踮著腳尾隨上去,然後如平日裡假想練習的一般,捂住落在後麵的入侵者嘴巴,用匕首用力的插進對方的咽喉!
聲音並沒有多大,但是前麵的人,發現了不妥!而匕首卻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難以拔出!
所以,剩下的家夥轉身後,驚恐的,似乎是下意識的便向我揮下了他所攜帶的棍子!
一個入侵者,為何可以恬不知恥的讓眸子中充滿驚恐之色啊!肩膀吃痛,怒火中燒的我,咬著牙撲向了對方!
我們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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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根本沒有想到,和一個人拚命原來這麼累!哪怕我平時都有在鍛煉肌肉!我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拒絕!
但很不巧的是,我也是!
因此,比起我死去!然後讓自己女兒獨活!不如,還請你先死一死吧!
抱著這樣的覺悟,由羈絆激發的力量,我堪堪製住了對方,然後,我的手,摸到了茶幾上放著的螺絲刀!
“對!對不起!”我閉上眼,緩緩的,但堅定的將螺絲刀頭,刺入了對方的咽喉。我之所以閉眼,是因為我不忍目睹對方眼中的絕望,和最後一絲對塵世的留戀。
也或許,對方也有家人!
可是,我也隻是為了生存下去!入侵者,死不足惜!以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的話,會讓自己的心中緩和一些。
話雖如此,聽著對方垂死時發出的含糊不清的聲音。我還是臨近崩潰,並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身子,都劇烈的顫抖起來,伴隨著劇烈的嘔吐感!
我甚至無暇去思考,該怎麼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