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文人士子,為求一壺明月公子親釀的酒煞費苦心。
可以說,金陵城,明月公子搖身一變成為了商業新貴,活躍在各階層間,如魚得水。
雖經商,但其言談舉止,輝煌戰績,成為了不少人府上的座上賓。
不到金陵非俠客,到了金陵不見明月公子舞劍,不嘗明月公子美酒,虛此行也。
繾綣纏綿,靡靡悱惻的金陵城,俠客之風日盛,為這座古老溫吞的城市灑下來新的生機和活力。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
明月酒肆在金陵城如日中天,蓀歌雙手一攤,技藝傳給匠人,做起了甩手掌櫃。
她的釀酒技藝,隻是為了愉己。
時時刻刻窩在酒肆,埋頭釀酒,她怕自己憋屈死。
自此後,明月公子親手所釀的酒隻贈給有緣人。
李白離開金陵城時,蓀歌在風流散漫的窩在秦淮河的秦樓楚館,眠花宿柳,與名動江南令無數文人士子流連忘返的伶人歌姬醉裡喚卿卿。
美酒既成,那自然就要打美人兒的主意了。
美酒佳人,相得益彰。
單單一個明月酒肆,不足以讓她在金陵城的地位無可動搖。
秦淮兩岸紙醉金迷煙花繁盛,自範蠡夯土築成,曆千年而不衰,早已是歌舞美酒,女子文人,達官貴族心中向往的風月聚集地。
有逢場作戲,有露水情緣,有談心知音,亦有悲涼惡意。
但不論怎樣,繁榮奢靡到極致的秦淮河都是她經商不能拋卻忽視的地方。
紅塵俗世之中,嫌少有女子能免俗不看重容貌,更遑論以美貌身段為生的風月女子。
要尋,那便尋這秦淮河最負盛名的女子。
誰讓她明月公子有憐香惜玉之心,見不得女子容顏有瑕,美人遲暮,風光不再呢。
有美容滋養,去老去皺之效的麵膏,怎會不讓美人兒趨之若鶩。
明月公子賺錢,必須麵麵俱到。
漏賺了哪一方,她都會心痛的。
“阿月。”
酒香陣陣,歌舞不絕,活色生香,引人顧盼流連。
李白到來,入目的便是香豔旖旎的畫麵。
他的阿月雙頰飄緋紅,眉目起波瀾。
發絲微微淩亂,眼神迷離縹緲,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時,風流邪魅。
身子似無骨般斜靠在一旁的美人兒身上,嬌嗔嬉笑,像極了一位萬花叢中過醉臥美人懷的浪子。
微微上挑的眼角,更是醉人。
難怪,他的阿月短短時間成為了秦淮河最受歡迎到恩客。
不少之前自詡賣藝不賣身的清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留宿阿月,讓阿月成為入幕之賓。
過分具有蠱惑力的氣質,讓一旁的花魁娘子都黯然失色。
李白清潤的聲音,似是在這一片酒氣糜爛中飄蕩的一縷清風,讓醉眼迷離放浪形骸的蓀歌冷不丁僵了下,然後猛的坐直了身體。
花魁娘子,那是什麼?
莫挨老子!
此時時刻,她就是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她承認!
“阿兄。”
蓀歌起身,腳步微微踉蹌,眼神卻瞬間清亮如水。
她喜歡微醺那種似醉非醉的放鬆感,但並不意味著她會醉。
低啞而又魅惑的聲音,似是與這燈火通明靡靡之音不斷的秦淮河融為一體。
李白薄唇緊緊抿著,金陵城皆言他李太白揮金如土一擲千金,恣意隨性,狂妄囂張。
實際呢?
他發現,玩的花還得看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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