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稍稍扯遠了,那繼續來說李清照。
少女思慕,兩情相悅,李清照與趙明誠也曾度過一段蜜裡調油紅袖添香且誌同道合的美好時光。
但朝廷風向,派係更迭,不可避免的影響到後院。
崇寧元年,宋徽宗趙佶意欲重新推行新政,新黨得勢,黨政越發激烈,新黨與保守派之間摩擦不斷,此消彼長,保守派勢力大減。
同年,在宋徽宗的授意下,元祐黨籍碑現世,在石碑上刻著百餘位舊黨人氏的姓名。
就連已經去世的司馬光和蘇軾,都赫然在列,足以見得宋徽宗趙佶的決心。
作為蘇門後四學士的李格非自然不能幸免於難,甚至還名列前茅。
一百多位,排名二十幾,勉勉強強也算是中流砥柱。
在宋徽宗的授意,且縱容下,舊黨人士幾乎被一網打儘,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
李家,一落千丈,且因宋徽宗的規定元祐黨人“不得與在京差遣”,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攜家眷返回原籍山東。
富貴迷人眼的東京,李清照再無家人。
相對應的,因打擊舊黨,夫家水漲船高,趙挺之接連獲得提拔,權傾朝野。
當年那門讓汴梁城無數人稱道的郎才女貌的美談婚事,在這一刻失去了平衡。
一個是母族獲罪被貶,因出嫁從夫被開恩留於汴梁的弱女子,一個是權勢滔天,與蔡京平分秋色的權臣之子。
想來,那個時候李清照的心中除卻惴惴不安,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怨恨的。
不滿夫君的冷眼旁觀,還是怨恨公爹的鐵石心腸狠辣殘酷?
否則,也不會有那句“炙手可熱心可寒。”
也許,這便是李清照悲劇的開端。
向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趙挺之擊敗蔡京,位居宰相之位短短兩年後,蔡京死灰複燃,取代了趙挺之,趙家就此沒落,再無久居汴梁的資格。
縱觀李清照的漫長人生,離開汴梁移居青州的十年時光,並不算是磨難,而是她往後孤苦無依生命裡日思夜想的那份細水長流的溫暖。
最起碼,這個時候的趙明誠依舊是伴於她身側的。
再往後,趙明誠被起用,重返是仕途,可也許是因為厭倦,也許是因為擔心所藏,趙明誠並沒有帶李清照一起前往任上,獨留李清照於青州再呆了五年。
這五年,對於李清照而言,絕不同於過去那十年。
青州還是那個青州,歸來堂還是那個歸來堂,但她好像再也不複當年的安逸。
沒人知道夫妻彆離的五年,李清照是如何度過的,甚至後世鮮少有人知曉這段過往。
直至宋徽宗宣和三年,趙明誠擔任來萊州郡長官,才在信中邀李清照赴萊州。
沒有遣人來接,隻是信中有隻言片語。
但這隻言片語對於李清照而言,就好似是一道救贖,她風塵仆仆輕車簡從趕往了萊州。
到達萊州,迎接她的是趙明誠的欣喜和想念嗎?
不見得!
這五年,也沒人知曉趙明誠是怎樣度過的。
接著奏樂接著舞也不一定。
身邊年有新人出,李清照這個舊人也許早就被拋之腦後。
這個時候的李清照,已經三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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