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熱鬨,她就先不湊了。
洗漱,換衣,蓀歌打算去感受一下久違的大秦。
隻是,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項羽那張臉。
“師父老當益壯精神矍鑠,真令人羨慕。”
項羽一張嘴,就是誇。
蓀歌:!?(??_??;?
這時候,蓀歌很想來一句,家人們,誰懂嗎?
睡覺前,睡夢中,睡醒後,看到的都是同一張臉。
陰魂不散!
蓀歌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項羽臉黑,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舞刀弄槍訓練完,就守候在師父門前,換來一句陰魂不散。
“師父,徒兒是來求學的。”
項羽的聲音隔著薄薄的木門清晰地傳入了蓀歌耳中。
蓀歌扶額,她隻想收個徒,隔三差五指點一下,潛移默化熏陶一下,並不想按時按點打卡上班!
七十了!
她已經快七十了!
蓀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打開了門“項羽,你看看我的年齡。”
“必能長命百歲。”項羽一本正經。
蓀歌氣急,托項羽的洪福,範增死的時候七十出頭。
項羽臉上明快不羈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猶如狂風忽至,蠻不講理的刮落了枝頭盛開的花。
項羽不解,這句心裡話是師父的憤怒之言,還是預知到的未來。
師父終將會因他而死嗎?
明明他才剛剛在心中確定了他與師父有緣,可能當真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項府喧鬨,你為何沒有隨你叔父左右,學幾分你叔父長袖善舞的本事?”
“心中覺得無用,便不屑嗎?”
蓀歌的問題,問的尖銳不留情麵。
項羽直白道“全部都問過好了。”
不僅是問好,他甚至還一反常態的將所有的賓客誇的天花亂墜。
因他往日在眾人麵前寡言,那番話顯得格外誠懇。
但,他不能聽見任何人的心聲。
隻有,範增。
天定的師徒緣分,他信了。
所以,他心甘情願的拜範增為師。
“師父,昨日莽撞衝動,年少輕狂,對師父出言不遜,特來領罰。”
眼見著,項羽又要跪下。
蓀歌連連止住“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懂不懂。”
“懂。”
“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百年後,也要為師父養老送終年年祭掃,跪師父天經地義。”
項羽一身的英雄氣概,說話也是擲地有聲。
蓀歌心頭的躁意被奇跡般的撫平了。
就好似一地的花瓣,被清風拂至樹下,化作春泥。
狼藉,化為了養分。
她總是對赤子之心的人,忍不住動容。
這樣的人,厭惡也好,歡喜也罷,坦坦蕩蕩,純粹明朗。
“你突然頓悟了?”蓀歌虛扶著項羽的手臂,在院中逼仄的涼亭坐下。
“師父有大本事,且你我有緣。”
項羽環顧簡陋狹窄的小院,氣貫長虹道“以後我會給師父建最華麗最雄偉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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