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嚭,寡人信先王的識人之術,更信寡人的人格魅力。”
伍子胥教養出兒子,怎麼可能說假話呢。
說他閃閃發光,那他就是閃閃發光。
說他英明神武,那他就是英明神武。
伯嚭再一次無言以對。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王上如此自戀。
那他費儘心思上眼藥,有何意義?
“當然,卿對寡人之心,寡人深感欣慰。”
伯嚭還欲開口,就聽殿外再一次響起了那道熟悉的聲音“吳王夫差,你難道忘記了越王的殺父之仇。”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王上,這伍封實在……”
“我沒忘。”夫差正了正衣冠,一本正經道。
答完,夫差才轉頭看向伯嚭“卿何言?”
伯嚭勉強擠出一縷笑容,奉承巴結“伍封實在年輕力壯,憂國憂民。”
本來,他想說的是以下犯上,目無尊卑。
但,很顯然,王上樂在其中。
他從沒想過,王上竟然好這一口。
“卿可還有事奏?”
“寡人要處理國事了。”
夫差表示,被伍封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壓力如山重。
閒談,那得偷摸來。
伯嚭:他這是被下了逐客令了嗎?
所以,愛是會轉移的,對嗎?
自王上繼位後,他全心全力的輔佐順從王上,助王上在朝堂樹立威信,到頭來竟還是比不過處處忤逆的伍子胥?
比不上伍子胥就算了,如今就連伍封都不如了?
還是說,在王上心中,唯有似伍子胥這般的諍臣才算真正的有風骨?
不怕死,不怕得罪人,也不在乎什麼流芳百世遺臭萬年。
難道,這才是王上心中渴求的臣子嗎?
蓀歌看著在殿中微微屈著脊背的伯嚭,輕歎一聲。
伯嚭與伍子胥經曆相似,因有共同的仇人,也曾有過一段誌氣相投蜜裡調油的時光。
伯嚭出身於楚國貴族家庭,是楚國名臣伯州犁之孫。父親是楚王左尹,素有賢名,深受百姓愛戴。
後遭人忌恨進讒,被楚令尹所殺,株連全族。
伯嚭僥幸逃生,投靠同出楚國的伍子胥。
可以說,伍子胥是伯嚭青雲路上的第一個助力。
經由伍子胥推薦,伯嚭被吳王闔閭任命為吳國大夫,扶搖直上。
為報家仇,也為報知遇之恩,伯嚭儘心竭力,為吳國強大出謀劃策。
這段時間,伯嚭視伍子胥為恩人。
隻是,到後來家仇一報,心中的那股氣一散,人就有了尋常的欲念。
此時,他隻是妒忌伍子胥,生怕被伍子胥分去夫差的寵信,分去手中的權力。
到後來的所作所為,卻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做實了佞臣之名。
後來人戲稱,伯嚭是吳國的罪人,越國的功臣。
伯嚭自殿中而出,站立在蓀歌麵前,眼神晦澀難懂。
蓀歌垂首“太宰。”
“相國的公子,也是深藏不露啊。”伯嚭勾勾蠢,似是讚歎,又似是譏嘲。
本以為,伍子胥性直口快,伍封庸庸碌碌,卻不曾竟能想出這麼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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