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王勾踐心中,雅魚天生就是他的附屬品。
附屬品,又怎敢生隱瞞悖逆的心思。
想到這裡,勾踐放揉了聲音“也不算一無所獲。”
隻要知曉伍封的喜好,拉攏起來就會事半功倍。
“今日交流,你覺得伍封此人何如?”
雅魚微怔,頗有些失神“深不可測。”
她隱隱覺得,伍封比被越國人忌憚已久的伍子胥更可怕。
“越是深不可測,拉攏過來後,就越是舉足輕重。”
勾踐心中燃起了熊熊的鬥誌。
吳王夫差和伍封之間最緊密的紐帶就是伍子胥。
伍子胥在,皆大歡喜。
伍子胥若亡,那必然是反目成仇。
看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伍子胥啊。
離間君臣,可是比拉攏更簡單容易。
畢竟,隻要坐在那個位子上,心性就要比旁人涼薄多疑。
雙管齊下吧。
對付伍子胥父子,伯嚭應該很樂意效力。
雅魚望著麵前這張神情變化莫測的臉,忍不住在想,若勾踐是她,在麵對伍封的建議時,會作何選擇。
或許,勾踐根本不會有絲毫猶豫。
或許,勾踐此刻已經在啟程返越的路上。
她是越女,家國大義麵前,理應為越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但,勾踐真的能代表越國嗎?
雅魚心中產生了迷茫。
越國,就隻能是勾踐的嗎?
越國是因勾踐而存在,越國百姓是因勾踐而存活嗎?
倘若她回到越國,以王後之尊,未必不能讓越國百姓安居樂業,蠶桑種植。
最主要的是,她想兒子了。
勾踐的所作所為,看似卑躬屈膝的逢迎討好吳王,實則包藏禍心。
這世上,從沒有天衣無縫。
一旦被吳王察覺,她留在越國的兒子還會有活路嗎?
雅魚愁腸百結,憂心如焚。
勾踐則是野心勃勃,躍躍欲試。
此刻此刻,勾踐越發覺得他求和為質是英明之舉。
“妾若身死,大王會善待與夷嗎?”
勾踐側眸,打量著魂不守舍的雅魚,心中疑惑。
“夫差是想對寡人的子嗣下手了嗎?”
“還是說,你在伍封那裡探到了什麼口風?”
雅魚勉強的勾勾嘴角“妾是擔憂。”
“歸越的日子遙遙無期,吳國君臣又是惡意滿滿,妾生怕此次生離便是此生死彆,再無相見之日。”
勾踐緊攥住雅魚的手腕,壓低聲音“雅魚,你是越王後,與夷是儲君嫡子,生死尊嚴事小,越國社稷事大。”
“你莫要犯渾!”
“寡人心中已有計較,絕不會讓你老死在吳國。”
“不管是你,還是寡人,終有一日會重新返越。”
勾踐隻以為雅魚挫敗絕望,生了自儘了斷的心思。
畢竟,此時死了,也是清清白白一了百了,指不定越國的百姓得知還會讚雅魚一句剛烈果敢。
但,他不同意雅魚尋死覓活。
雅魚自儘,在有心人的解讀下就會變成對夫差心生怨懟,並非誠心歸順,有礙他的計劃。
“妾知曉。”雅魚溫溫婉婉的附和道。
勾踐鬆開手,不放心的又囑托了幾句。
“雅魚,寡人身邊有範蠡,越國國內有文種,寡人並不是毫無依仗,你得有信心。”
雅魚依舊笑的輕柔溫順。
或許,勾踐的前途是光明的。
但,她自己的未來絕對是一灘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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