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言看著李正坤,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退入了角落中。
李正坤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秦威又道:“你肯定是覺得你是李家的人,可以不給本王麵子!”
“可是本王想要對你說的是你現在的身份不是李家大公子,而是我大璃天州都司的都指揮使。”
李正坤不去迎接秦威,就是因為他出身李家,看不上秦威這個郡王。
郡王身份看起來十分尊貴,但是還真不一定能比得上李家的嫡係長孫。
畢竟在大璃內郡王足有數十位,而李家的嫡係長孫卻隻有一個。
未來,李正坤可能就是李家家主,就算是李勳過世,李家依然是大璃內頂尖的官宦世家。
而郡王呢?
除了幾個能走上仕途外,大部分都是一些閒散貴人而已。
皇族郡王是尊貴的,但也僅僅隻是尊貴而已。
所以李正坤看不上一個郡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哪怕是秦威如今執掌鎮武司,他依然沒有將秦威看在眼裡。
或許在他眼中,秦威隻是有些僥幸的小兒而已。
“你有句話說的很對,那就是你無能!”秦威道。
李正坤聞言,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怒氣。
“殿下何出此言!”
秦威麵色平靜的凝視著他,說道:“你來天州也有四五年了,結果連都司衙門內部都掌控不住,你不是無能是什麼?”
“我!”
“不用狡辯,事實就是如此,你是不是覺得巡防營的問題不在都司衙門,那隻是血衣樓的詭計?”秦威道。
“本該如此!”李正坤道。
巡防營的問題出在有人易容裝扮成劉振東的樣子,假傳劉振東的命令。
秦威甚至都不用調查,就能猜到巡防營的問題不是在巡防營身上。
其實這次刺殺的關鍵問題不在於巡防營身上,而在於軍中製式弩箭之上和那些釋放弩箭的士卒身上。
巡防營的問題還可以推到有人易容假扮的問題上。
可是弩箭呢?
血衣樓敢用軍中製式弩箭,那就說明他們不怕暴露與都司衙門的關係。
甚至有可能那些參與襲擊的士卒根本就不是都司衙門麾下的士卒。
血衣樓沒有那麼傻,哪怕他們在都司衙門有內應,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暴露出來。
“紀大人!”秦威轉而將目光放在了紀凜身上。
“下官在!”紀凜出列應道。
“按察司對都司衙門有監察之權,此次都司衙門有弩箭外流,並且用於刺殺本王,該如何處置?”秦威問道。
紀凜硬著頭皮說道:“弩箭乃軍中利器,嚴禁外流,若有外流,必嚴查到底。”
秦威微微頷首,道:“那就查吧,以按察司為主,鎮武司為輔,徹查整個都司衙門。”
紀凜還能說什麼,秦威都開口了,他不查也不行。
“下官準命!”
“李大人!”秦威又看向李正坤。
“下官在。”
“召集各大衛司指揮使入城。”秦威道。
李正坤雙眸一瞪,“殿下,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秦威隨意的撫平身上的褶皺,徐徐問道。
李正坤深吸一口氣,說道:“殿下,指揮使為各衛主將,若是將他們都召集到城中,萬一出現了問題!”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秦威笑道:“都司衙門如此,你覺的各大衛司就沒有問題嗎?”
“既然要徹查到底,那自然不能放過各大衛司。”
“等各大衛司的指揮使來到天州城後,按察司的官員立即進駐各大衛司徹查軍械外流一事。”
秦威的目的可不是一個都司衙門,而是要肅清整個天州的軍隊。
打鐵還要自身硬。
若想震懾天州武道實力,必須要讓天州的軍隊保持清明的狀態。
說到底鎮武司隻是一個衙門,彆看秦威掌握六千大軍,但依然不足以對抗天州武道勢力。
真正具有威懾力的不是鎮武司,而是朝堂,是都司衙門麾下的二十萬大軍。
隻有保證這二十萬大軍隨時可以出擊,那些民間武道勢力才不敢肆意妄為。
可現在都司衙門已經被民間武道勢力滲透的如同篩子一般,若是不肅清,到了關鍵時刻,說不定他們會集體掉鏈子。
所以秦威來到天州城的第一步就是肅清都司衙門。
而相比之下,布政司和按察司反而不重要,隻是秦威肅清都司衙門的工具罷了。
“李大人!”秦威凝視著李正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