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秦威離去的身影,陸青峰眉宇緊鎖。
璃皇所書的信件中隻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讓七元宗不要插手鎮武司與天州武道勢力之間的爭鬥。..
對此,陸青峰自然沒有異議,他從未想過要管鎮武司的事情,七元宗也不會搭理那些宗門勢力。
如今鎮武司已經掌控了天州武道的局勢,七元宗插不插手其實都無所謂了。
如果秦威在李勳之前來拜訪,他不會將秦威拒之門外。
最起碼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可是正因為李勳所說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遠離朝堂,遠離江湖。
哪怕隻是一個鎮武司,一個新安郡王,他也不想與其有任何牽扯。
獨善其身。
才是目前他最想要的結果。
不過他凝思了稍許,還是悠悠的歎出一口氣。
“想要獨善其身,難啊!”
下一刻。
陸青峰便一躍而起,如同一隻鵬鳥騰空飛起,在青石階梯旁邊的林間飛快騰躍。
……
不知何時。
輕盈的雪花悠悠的從空中飄落下來,漸漸的,雪花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像是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白網,將無邊無際的山林籠罩在其中。
不過凜冽的寒風卻在這一刻變得輕柔起來,仿佛受到了雪花的感召,又仿佛密密麻麻的雪花擋住了寒風的侵蝕。
走下墨靈山,秦威乘坐馬車,壓著還不算厚實的雪地徐徐朝著遠方駛去。
“殿下,雪太大了,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馬車僅僅行駛了兩刻鐘,坎坷的山道在大雪的覆蓋下變得寸步難行。
秦威撩開車簾看了看漫天雪花,微微點頭,道:“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片刻之後,一行人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山廟前。
山廟年久失修,早已坍塌了大半,裡麵灰塵遍地,又臟又破。
不過在這荒山野嶺中,找個遮風避雪的地方並不容易,秦威也不嫌棄這座破山廟。
進入山廟後,小順子連忙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然後將馬車上的板凳搬了過來,讓秦威坐下。
陌言和火雲邪神則找了一些枯枝落葉點起來火堆。
破舊的山廟內,一半大雪紛飛,一半火焰升騰,秦威坐在板凳上,若有所思。
他在想陸青峰為何會將他拒之門外。
雖然一開始他心中有些氣惱,但是氣惱之後他不得不平心靜氣的考慮起陸青峰這麼做的原因。
七元宗很少與朝堂打交道,甚至可以說對朝堂忌諱莫深,但是也不至於對他拒之千裡才對。
璃皇既然讓他來送信,那就說明璃皇有把握拿捏七元宗。
可現在七元宗居然絲毫不給麵子,如此作為讓秦威不得不好好思量一下。
隻是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這其中的關鍵。
就在他沉思時,山廟之外,來了一群身穿皮襖路人。
他們步履匆匆,似乎是想要進入山廟中休息。
“站住!”
小順子見有人來,連忙上前攔下。
“這位小兄弟,我們隻是想在廟中休息一下,並無惡意。”
領頭的男子開口道。
他的體型高大,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秦威抬頭瞥了他一眼。
這男子的眼角處有道刀疤,刀疤很長,從眼角處一直延伸到皮襖之內。
小順子朝著秦威看來。
秦威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
可是陌言卻上前一步,麵色凝重的看著其中一個又高又胖的身影。
陌言的異常舉動讓秦威微微詫異。
他循著陌言的目光看去,看著那又高又胖的身影,感覺有些熟悉。
小順子也感覺出有點不對勁,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嗬嗬,我們隻是路人而已。”
“路人!”
小順子打量著他們身上的皮襖,越看越感覺不對勁。
這皮襖之下鼓鼓囊囊的,很明顯是帶著兵刃。
而此地偏僻,除了偶爾有山民進山打獵和砍柴外,幾乎很少有人來。
要說路過,除了去七元宗外,應該也沒有人會路過這裡才對。
“你們走吧,我家公子在這裡休息,不希望有外人打擾!”小順子說道。
雖然無法確定對方是什麼人,但小順子還是覺得讓這些離開比較好。
刀疤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黎蠻。
他們的目的也不是彆的,正是來尋秦威的。
從秦威離開天州城,他們就一直尾隨在後麵。
本來黎蠻還想靠近秦威之後,一擊斃命。
沒想到陌言似乎發現了異常,打亂了他們原來的計劃。
不過……
驀地!
黎蠻猛地掀開身上的皮襖,抽出一柄長刀,暴起直逼小順子。
“殺!”
冰寒的刀鋒劈空而來,把毫無防備的小順子直接給嚇蒙了。
小順子雖然有著七品修為,但他就是菜雞。
平常跟在秦威身邊,根本就沒有與人對戰的機會。
哪怕經曆了數次亂戰,但每一次戰鬥他都站在秦威旁邊,從未有刀鋒來到過他的身前。
眼看著刀鋒就要落在自己的臉上,小順子眸中瞳孔猛地凝縮,忍不住喊道:“啊~”
叮~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把短劍擋在了小順子麵前。
小順子如同一隻傻麅子一般,這才反應過來,往後快速退去。
結果剛退了兩步,一根枯木就將他絆倒了,直接摔了個四腳仰天。
不過他瞥見坐在板凳上的秦威後,呲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擋在秦威麵前,拔出身上的劍對著山廟外。
那副樣子是即緊張又害怕,但還是沒忘記保護秦威。
秦威看他這副樣子,不禁說道:“沒出息!”
小順子臉色有些羞紅。
而此時山廟外,陌言和火雲邪神已經跟黎蠻眾人混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