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官員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入大堂,在發現秦威坐在主位時,紛紛低下了頭。
大堂內的氣氛凝重到極點,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了心頭。
直到秦威開口後,氣氛才稍微舒緩了一點。
“都來齊了嗎?”
“啟稟殿下,除了在外輪值的官員外,衛司內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到齊。”劉青開口道。
秦威點點頭,目光銳利的掃過堂中眾人,“常平侯叛亂,西南三州內隱藏著大量的逆臣。”
“本王受陛下旨意,前來蜀州,清除逆臣,掃平叛亂!”
“現在本王要接管安寧衛司,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堂中眾人麵麵相覷。
“殿下,這不合規矩!”
突然,有人開口道。
秦威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緋紅官袍的官員。
安寧衛司內,有資格穿緋紅官袍的官員隻有三位,也就是衛司指揮使和兩位指揮同知。
說話的不是劉青,那就是兩位指揮同知之一。
“哪裡不合規矩?”秦威問道。
“衛司衙門直屬於都司衙門,殿下要接管安寧衛司,必須經過都司衙門的同意,或者有左軍都督府的命令。”
蜀州都司歸屬於左軍都督府。
“你的意思是聖旨不管用?”秦威看著他。
“不是,我等並未看到聖旨之中的內容。”
秦威嘴角微翹,“來人!”
緊接著幾名士卒進入堂中。
“把他拉下去砍了!”秦威淡淡的說道。
這個時候跳出來,不是常平侯的走狗,就是腦袋進了水。
這樣的官員還留著乾嘛?
“殿下,為何要殺下官?”
秦威道:“你與叛逆勾結,本王就可以殺你。”
“下官冤枉!”
“冤枉啊!”
“諸位同僚,本官冤枉啊!”
“救救我!”
秦威冷笑道:“誰阻止本王接管安寧衛司,誰就是逆臣!”
“還有誰不同意,站出來!”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門外的哀求聲也戛然而止。
一顆碩大的腦袋在地上滾動著,靠近門口的官員都看到了那顆腦袋,一個個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現在開始,誰敢不尊本王的命令就是叛逆,諸位可群起攻之!”
“擊殺叛逆者有功,本王會親自上奏朝堂為諸位升官!”
“諸位覺得如何?”
秦威冷眼看著眾人。
此話一出,堂中不少人猛地打了一激靈,隨即扭頭看向左右。
升官!
這對他們有著不小的誘惑!
他們沒有懷疑秦威的話,眼前的蜀州非常凶險,可是伴隨著凶險的是機遇。
若是能立下功勳,升官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劉青!”秦威喚道。
“下官在!”劉青連忙上前一步,應道。
“給各營官員換職。”秦威道。
劉青微愣,疑惑的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秦威解釋道:“本王隻有一個要求,凡安寧衛司五品以上官員,原來的上司換人,原來的下屬換人。”
之所以換職位,是為了防止叛逆的官員抱團。
劉青稍微一想,便明白了秦威的意思,“下官遵命。”
爾後,他就開始為堂中的官員更換職位。
如此做雖然會影響官員對底層士卒的統治力,但卻可以避免逆臣抱團一起叛逃。
更換職位並不難,隻需要平調或對調即可。
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劉青便將安寧衛司所有的官員調動了一遍。
“現在立即集結全軍,開拔新安府城。”秦威再次吩咐道。
“喏!”眾人齊聲應道。
爾後,秦威便讓眾人散去。
雖然現在安寧衛司內依然存在隱患,但是他不能操之過急,以避免激起群怒。
不過等回到新安府城,他還可以再次整編安寧衛司的軍隊,到時候他可以將京都十二團營的將士編入安寧衛司,這樣才能儘量避免這支軍隊內部出現叛亂。
待眾人散去,秦威將火雲邪神招到身前,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跟著劉青劉大人,寸步不離,保護他的安全。”
劉青聞言,默默的看了一眼火雲邪神。
火雲邪神對著他咧嘴一笑。
劉青也訕訕的笑著。
保護!
這是赤裸裸的監視啊!
不過他不敢提出任何異議,因為他也怕被秦威砍了。
門外的腦袋還在地上呢,到現在都沒有人去將其收拾起來。
“劉大人,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秦威深深的看了一眼劉青。
劉青連忙低頭,說道:“下官必不辜負殿下的信重。”
“很好,去準備開拔吧!”秦威道。
……
雲州之東乃是越州。
越州是大璃最南端的一個州,南臨南海,西連雲州,北接天州,東與寧州毗鄰。
從天州入雲州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從蜀州入雲州,一條便是從越州入雲州。
蘭月侯選的就是從越州入雲州,一是因為蜀道艱險,不利於大軍前行,二是因為他要去越州調兵。
明月軍雖然能夠以一敵十,但是兵力畢竟隻有八千,以八千兵力想要拿下整個雲州無疑是癡人說夢。
所以他先要去越州借調大軍。
其實還不等他抵達越州城,越州都司衙門便已經為他準備了五萬大軍,雖然這五萬大軍的戰鬥力很一般,不過對蘭月侯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隻在越州城休息了兩天,便帶著這五萬大軍向著雲州出發了。
隨著蘭月侯距離雲州越來越近,南陽城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