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驚呼起來。
蘭月侯手腕轉動,彎刀旋轉如同一朵精美的雪白的花朵。
“看來你對本侯並不了解!”
宮雲山身形後撤,有些難以置信的凝視著蘭月侯。
他的確對蘭月侯不了解,他隻知道蘭月侯麾下有八千明月軍,知道蘭月侯有著先天修為,但是蘭月侯的實力如何,他並不清楚。
或者說整個大璃內外,都鮮有人知。
蘭月侯麵帶淡然的笑意,身體前傾,手中彎刀帶著冰冷的寒芒再次襲向宮雲山。
宮雲山這下不敢硬拚,連忙抽身後撤。
而周圍的明月軍雖然因為漁網的糾纏變得有些淩亂,但是沒有被漁網覆蓋的士卒依然在繼續衝鋒。
彎彎的刀鋒裹挾著雨水和鮮血,在陣陣馬蹄聲下轟然衝進了無窮無儘的敵軍之中。
毛江看著幾乎沒有停止的明月軍,心思驟然沉到了穀底。
漁網這一招雖然給明月軍增添了不少的麻煩,但是依然沒有擋住明月軍。
而一旦沒有讓明月軍停下衝鋒,那他麾下的數萬大軍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明月軍鑿穿。
事到如今,這場戰鬥的結果基本上已經注定了。
明月軍或許會傷亡不小,但他已經沒有獲勝的信心了。
目光轉動,毛江看著後撤的宮雲山,無奈的搖搖頭,道:“鳴金退兵!”
鐺鐺鐺~~
戰場上,慌亂的邊軍開始向後退去。
毛江與宋晨隔著萬千士卒相視一眼,爾後微微頷首,便騎馬朝著後方的飛奔而去。
毛江雖然走了,但是他的帥旗依然緩緩撤到了月海府城。
……
蜀州新寧府北部。
狄仁傑站在一處險絕的峰巒之上,眺望著下方蒼翠的山穀。
在他身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身穿寬鬆的青衫,麵色冷峻。
這位老者便是百音穀的先天武者陸九塵。
下方山穀中,青煙滾滾,喊殺聲不絕於耳。
“看來黎中仙並不在此地!”
陸九塵輕聲說道。
狄仁傑微微頷首,“本官剛才收到了傳信,黎中仙前兩天出現在新安府城附近。”
此處山穀便是蜀州聖教在新寧府的製造弓弩兵甲的據點,而這一次狄仁傑聯合百音穀的目標就是清除此處據點。
“新安府!他去新安府做什麼?”陸九塵有些疑惑。
狄仁傑輕笑道:“還能做什麼,不就是為了殿下嗎?”
“新安郡王!”陸九塵滄桑的眼眸閃動著精芒。
百音穀與聖教的爭鬥不是一天兩天了,事實上從三年前開始,雙方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隻不過雙方的實力相差不大,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分出勝負。
而這一次蜀州聖教加入了常平侯的陣營,那他們百音穀自然要加入朝堂的陣營。
所以在狄仁傑拜訪百音穀之後,陸九塵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狄仁傑的條件。
不過直到現在,他對新安郡王和朝廷還是心存忌憚。
他沉吟了稍許,輕聲說道:“狄大人,郡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
狄仁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嗬嗬笑道:“前輩無需擔憂,殿下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
他知道陸九塵在擔憂什麼,無非就是怕卸磨殺驢。
“天州鎮武司已經證明了殿下對宗門勢力並無偏見,也證明了殿下會信守承諾。”
陸九塵望著狄仁傑,微微點了點頭,道:“老夫相信狄大人!”
“不,前輩更應該相信殿下!”狄仁傑笑道。
陸九塵無奈的笑了笑,“未見其人,老夫心中始終無法安寧!”
“倒是狄大人就在眼前,老夫認為狄大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狄仁傑不禁有些莞爾。
不過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望著山下的戰鬥。
戰鬥僅僅持續了兩刻鐘,便進入了尾聲。
洪飛和蕭武來到山頂。
“啟稟大人,山中叛逆已經全部伏誅!”洪飛稟報道。
狄仁傑點點頭,道:“打掃戰場,將這裡的兵甲全部運回府城,另外聯絡王公公,我們需要聖教更多的情報。”
“喏!”洪飛道。
……
蜀州北部,麓山衛司。
袁士哲在衛司衙門的正堂中盯著整個蜀州的地圖,幾名衛司的官員也站在他旁邊看著桌上的地圖。
“蜀州城的情況還沒有探查清楚?”袁士哲有些氣惱的問道。
“大人,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旁邊的一個官員有些無奈的說道。
蜀州城出現叛亂的消息三天前才傳到麓山衛司,而他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估計還要兩天才能回來。
也不怪他們的消息會滯後,畢竟他們隻是一個衛司衙門,沒有屬於自己的情報體係。
而現在整個蜀州都亂成了一團,都司衙門又如同虛設,根本就沒有人給他們傳遞消息和情報。
因此現在袁士哲隻知道蜀州出現了很多叛軍,但是具體什麼情況,他根本不清楚。
“不能再等了,我們先去蜀州城!”
袁士哲沉聲說道。
“大人,沒有都司的調令我們不能率兵出營!”旁邊的官員說道。
限製袁士哲行動的原因不是彆的,正是當初劉元讓發布的命令。
當初劉元讓為了避免各大衛司出現混亂,所以嚴令各大衛司沒有都司的命令不得出營。
那時候劉元讓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結果這條命令不但沒有限製住叛逆,反而成了各大衛司的枷鎖。
袁士哲道:“如果蜀州城淪陷,那都司衙門必然落入了敵手,現在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等到都司的命令。”
“蜀州城應該不會淪陷吧!”
袁士哲搖搖頭,道:“叛軍的第一目標肯定是蜀州城,本官估計蜀州城怕是早就落入了敵手。”
幾名官員麵麵相覷。
他們也無法確定袁士哲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但是如果蜀州城真的落入了敵手,那他們肯定不能繼續蜷縮在麓山衛司之中。
就他們商量對策時,一名士卒快步跑進大堂中。
“啟稟大人,都司衙門有傳令!”
袁士哲微愣,連忙問道:“人呢?”
“在門外!”
“快請!”袁士哲急切的說道。
片刻之後,一個風塵仆仆的士卒來到了堂中。
“安寧軍旗官汪善拜見大人!”
“軍令呢!”袁士哲問道。
汪善連忙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他。
袁士哲看著信件的內容,雙眸微眯,神色有些詫異。
“這軍令出自誰手?”
“新安郡王殿下!”
“為什麼是新安郡王殿下?”
汪善道:“蜀州城被叛軍占據,都司指揮使劉元讓大人、指揮同知計斐大人逃脫至新寧府。”
“郡王殿下已安寧衛司為基礎組建安寧軍,如今已占據新安府,正開拔南下,準備收複蜀南地區。”
汪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袁士哲眉頭緊皺,“那蜀州城呢?”
“卑職不知。”汪善道。
袁士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對於整個蜀州來說,蜀州城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現在新安郡王要南下,且命他前往蜀州西部。
他不是很明白秦威為何不先收回蜀州城。
他遲疑了許久,才說道:“你回去稟報殿下,就說本官會按照殿下的命令行事。”
袁士哲有心想要先收回蜀州城,不過秦威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從,畢竟這上麵還有劉元讓的官印。
所以猶豫了一番,他還是決定按照秦威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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