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撲哧!
蒼白的劍刃刺入了柔軟的胸膛,透體而出。
鮮紅的血液順著劍鋒滲出,侵染著紀明那玄黑色的戰甲,然後滴落在樓閣地麵上。
紀明愕然的看著毛江。
滿臉難以置信。
“你!”
毛江咧嘴一笑,“你要死在宮雲山之前!”
“為什麼?”
紀明感受著胸膛處傳來的劇痛,感受著逐漸冰冷的身體,不可思議的問道。
毛江笑道:“剛才你應該在想等這一戰結束之後,就把我殺了吧!”
“嗬嗬~~”
“殺了我,你就可以獨掌南陽城,你就依然還是夜幕在南陽城最重要的負責人。”
“你的算盤打得很好,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本侯爺可不是傻子!”
他冷笑著,緩緩扭動著手中的長劍,抽出來。
紀明滿臉驚恐,劇烈的痛楚讓他失去了所有的氣力,驟然之間,他仿佛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雖然他的意識還非常的清醒,但是他已經感受到死亡的大恐怖。
“不要急,本侯爺會送很多人下去陪你的!”
毛江幽幽的說著,下一刻他猛地從紀明胸膛中拔出長劍。
此時他的很興奮,興奮的心都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
忍辱負重十餘年,與紀明虛虛與委蛇十餘年,遊走眾多勢力之間,他時時刻刻都在擔驚受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
如今這一切終於都要結束了,他付出的一切都將得到回報。
紀明驚懼的癱軟在地上,一雙逐漸失去生氣的眼眸不可思議的盯著毛江。
……
城樓上。
宋晨望著逐漸衝上城牆的明月軍將士,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快,攔住他們!”
“不要讓他們上來!”
他奮力的嘶吼著,周圍的將士奮力的廝殺著。
戰鬥無比的慘烈,城牆之上,城牆之下,仿佛都化作了一片血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廝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兵刃碰撞聲如同一曲肅殺的琴音,回蕩在天地之間。
眼看著衝上城牆的敵人越來越多,宋晨終於壓不住心中的驚慌了。
“來人,快去向將軍求援!”
他急切的呼喊道。
話音剛剛落下,就有數名將士急匆匆的跑下城牆,向著城內毛江所在的位置跑去。
可是他們剛剛離開城牆不過兩百米,就被一群身穿鐵甲的士卒給攔住了。
刀劍加身,幾聲慘叫之後,他們便化作了一具具屍體。
樓閣上,毛江依然站在窗前,望著這一幕,麵如寒冰。
宋晨!
在毛江心中,已經是個死人了。
作為自己麾下三大總兵之一,居然跟紀明勾結,毛江能忍他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叛徒,就該死。
若是其他人,他或許還會有些不忍,但是對於宋晨,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
南陽城東城門和西城門。
寂靜肅殺的氣氛籠罩在兩座城門樓之上。
與慘烈的北城門相比,東城門和西城門仿佛處於另一個世界一般。
劉波和盧季安靜的佇立在兩座城門樓上,靜靜的望著北城門那邊的戰鬥。
他們眼中沒有絲毫的著急和憐憫,因為他們才是毛江最信任的屬下。
他們願意跟著毛江背叛大璃,也願意跟著毛江再返回大璃。
在他們心中對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毛江的命令。
他們才是毛江的死忠。
就在兩人對北城牆上的戰鬥袖手旁觀之時,南源江上一艘艘木舟便從大江南岸綿延而來。
船隻的出現,代表著蠻族大軍來襲。
江畔上一位位策馬奔走的騎兵斥候見此頓時麵色微變。
斥候奔走,取出了彆再腰間的號角,憋紅了臉吹響。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
無論是南陽城內的邊軍還是蘭月侯的大軍都聽到了。
最先關注到蠻族大軍的人是盧季,因為他此時正在南陽城的東城門樓上,可以直接看到蠻族大軍渡江。
眼看著蠻族大軍已經登上了北岸,盧季扭頭看向旁邊的親衛,道:“去向將軍稟報,蠻族大軍已經渡江。”
“喏!”幾名親衛應了一聲,便朝著城內奔去。
……
蘭月侯大軍中。
“啟稟侯爺,蠻族大軍已經渡江,預計有十萬大軍,可能會在兩刻鐘之後衝擊我方軍陣!”
一名斥候來到蘭月侯身前,稟報道。
蘭月侯抬頭望了一眼,還在混戰的城牆,麵色平淡的說道:“傳令下去,做好迎戰蠻族大軍的準備。”
旁邊的老叟立即領命,對周圍的一眾將領吩咐下去。
隨著一道道命令傳到下去,整個大軍的軍陣發生了輕微的變動,原本對準南陽城的軍陣稍微向東側偏移了幾度。
同時還有數十騎斥候朝著東方奔馳而去。
斥候繞過蠻族大軍登岸的位置,然後沿江一路向東。
隻是他們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路過的一座山頭上方,有幾道身影正遙遙望著南陽城的方向。
這幾道身影正是秦威等人。
早在三天前,他們就已經抵達了南陽城的周圍。
不過他們一直躲藏在遠離南陽城的深山老林中,生怕被彆人發現。
為了看這場大戲,秦威也是吃了不少苦。
風餐露宿,躲躲藏藏,這三天過的十分的煎熬。
隻是這份煎熬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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