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與陸公公相比,他隻能算是一個普通人。
陸公公十五歲接觸修煉之道,二十歲就達到了七品,三十歲進入先天之境,三十五歲領悟勢,不到四十歲領悟意,五十歲達到第三境。
之後三十年,他的修為難以寸進,他便開始修煉旁門左道。
十年時間,天眼通成,十年時間,暗影步成。
到如今,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先天之境的極限,若是有突破的方法,他或許已經是超越先天的存在。
這樣的修煉速度,比之李勳、司徒長空、陸青峰等人都要厲害數倍。
如果說秦牧城是個努力的天才,那陸公公就是一個妖孽般的天才。
秦牧城放下了一切俗事,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放在修煉上,如今也不過是先天三境。
可陸公公卻在皇城內擔任大總管的角色,每日每夜還要服侍璃皇,但他的實力比秦牧城還要可怕。
一番掙紮之後,鬱清舟已經陷入了絕望。
他眼眸驚懼的看著陸公公,渾身已經布滿了傷痕,體內的五臟六腑都被震傷。
“你!”
陸公公看著他,蒼老的身軀邁著不徐不緩的步伐緩緩朝著他走來。
手中拂塵掛在左臂上,布滿皺紋的臉龐上充斥了陰沉之色。
雖然現在鬱清舟是他手中的玩物,但是他依然感到憤怒。
手中拂塵輕甩,纏繞在鬱清舟的脖子上。
此時的鬱清舟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也失去了之前的自信和自得。
他甚至連自己的刀都握不住了。
陸公公一拉拂塵,鬱清舟便癱軟在他的腳下。
低頭,渾濁的眼眸如同惡鬼般注視著鬱清舟。
“敢來大璃作亂,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此時的陸公公不是那個在璃皇麵前畢恭畢敬的老奴,也不是在皇城之中那個臉上始終掛著慈和笑意的老公公。
此時他更像是一個惡鬼,讓鬱清舟恐懼的惡鬼。
……
卿福山上。
昏暗的夜幕壓過清冷的月華,涼颼颼的夜風扯動著無數枝葉發出刷啦啦的響聲。
王守仁手握一直毛筆看著麵前的海明新。
清秀的臉龐帶著幾分疲憊,還有幾分沉悶。
他終究隻是剛剛踏入夫子境門檻,雖然對浩然之氣的運用已經非常熟練了,但是他對天地之勢的凝練還差得遠。
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壓製海明新,哪怕海明新隻是一個先天二境的武者,他依然感到非常的無力。
海明新手持一柄後背寬刀,同樣望著王守仁,眼眸間沒有半點輕敵之色,反而充滿了凝重。
王守仁的實力遠不如他,但是他不敢小看王守仁絲毫。
因為王守仁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他感到敬畏的地步。
如今的王守仁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卻有著堪比先天之境的實力,雖然還顯得有些稚嫩,但海明新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他二十四歲的時候是什麼修為?
好像隻有六品!
那時候六品的他就被稱為呂聖王庭的第一天才。
可是他的這個天才在王守仁麵前似乎顯得非常的平庸。
站在王守仁身後的言珍對此並沒有感到失望,反而是滿臉的欣慰。
他望著王守仁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充滿了喜愛和高興的情緒,甚至隱隱之中,還有一絲絲羨慕和嫉妒。
“你們走吧,老夫在這裡,你們什麼也帶不走!”
言珍開口說道。
此時他的心情很好,好到他不想跟海月清和海明新計較。
現在他更想跟王守仁坐下來,好好談談夫子境的感悟,他恨不得立即將自己畢生的感悟全部傳給王守仁。
海月清和海明新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了無奈之色。
呂誌的如意算盤算是白打了。
他原以為鬱清舟搞了這麼多事情,可以將卿福山上的所有人都引走,可是沒想到卿福山中居然還留著言珍這樣一座大山。
他們高估了鬱清舟的計劃和能力,也低估了大璃的實力。
或許現在的大璃看起來內憂外患,混亂不堪,但是不可否認,此時的大璃應該是三百多年來,大璃最強盛的時期。
璃皇在位四十六年,已經將大璃的實力推到一個頂峰的階段。
若不是璃皇老邁,即將壽終,他們這些人又哪裡敢跳出來搞事情。
“告辭!”
海明新倒是光棍,見事不可為,轉身就走。
他對言珍躬身一禮,爾後毫不猶豫的踩著青石小道離開了。
海月清朝著言珍再次露出一抹嬌媚的笑容,“小哥哥,有空來呂聖王庭玩。”
王守仁望著他們兩人背影,眉頭緊蹙。
“老師,為何我總感覺對天地之威有種隔閡。”
“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的理解天地之威的廣闊!”
“廣闊!”
“對!你對天地的理解是吾心即天心,可是你的心真的能夠與天地一樣寬廣嗎?”言珍問道。
王守仁聞言一怔,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吾心即天心!
人的心很大,但也很小。
“聖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皆備於心,天即是心,心即是理,致良知,知行合一。”
王守仁低聲呢喃著。
隨著呢喃聲響起,他的眼眸越來越亮。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再次對著言珍躬身一禮,道:“謝老師教誨!”
“你悟到了什麼?”言珍有些好奇的問道。
“吾心即天心,吾心不如天心,但吾性自足。”王守仁道。
這下輪到言珍愣住了,“吾性自足!”
“哈哈哈~~”
“好好好~~好一個吾性自足!”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