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王庭位於大璃西部,與大璃西部邊境線接壤千裡,從遠州最南端,一直到涼州南部。
整個拜火王庭擁有人口近億,疆域百萬平方公裡,絕對是西域諸國中最強大的王庭。
大概在三十年前,拜火王庭就曾入侵過大璃西部邊境,當年拜火王庭舉兵三十萬,從遠州的淩威關一路打到蜀州西部地區,打的大璃邊軍、鎮守軍節節敗退,有侵吞大璃西南三州之勢。
那時候老皇帝剛剛登基十餘年,剛剛穩定了朝堂上的局勢,麵對強勢入侵的拜火王庭,老皇帝雷霆大怒,召集三十萬禁軍,百萬民夫,禦駕親征。
兩軍在蜀州西部和遠州地區戰鬥十個月,最終老皇帝在遠州中部的金岩峰依靠地利優勢一舉擊潰拜火王庭的大軍。
武德十四年七月初,老皇帝率領剩餘的二十萬禁軍出淩威關,長襲千裡,直至拜火王都城下,逼迫上代拜火王俯首稱臣。
可惜當時北境不穩,否則老皇帝肯定將拜火王庭滅國。
不過就算是拜火王庭沒有滅國,也是國力損失嚴重,數十年不敢再挑釁大璃。
而如今,老皇帝駕崩,拜火王庭已經恢複了當年的國力,甚至比當年還要強盛。
武德四十六年十二月初二十。
拜火王庭的大軍再次兵臨淩威關城下。
浩蕩大軍如同天穹上的陰雲一般滾滾來襲,凝重的肅殺的氣息彌漫在天地間,籠罩在淩威關上空,讓淩威關的將士都忍不住心神顫栗。
淩威關坐落在淩平山半山腰上,依山而建,前低後矮,城高八丈,易守難攻,乃是大璃一等一的雄關。
淩威關內有邊軍五萬,主將乃是大璃十二侯之一的定遠侯薛義。
此時,身高七尺的薛義正站在淩威關城牆上,俯瞰下方正在彙聚的拜火王庭的大軍。
幾名身穿甲胄的將領跟隨在他左右,皆露出了沉重之色。
“朝堂那邊還沒有來消息?”薛義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他的雙眸充滿了血絲,自得知西域諸國聯軍百萬即將入侵大璃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而如今拜火王庭的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他更是睡不著了。
幾位將領皆是搖搖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該死!朝堂上的那些老東西都在乾什麼?”薛義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自三個月前,在發現西域諸國有聚兵的趨勢,他就向朝堂上奏過,隻是當時老皇帝正忙著對付逍遙島和西南諸島那些賊子,所以並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複。
之後老皇帝駕崩,秦威登基之後,才開始安排應對西域諸國的事宜。
秦威雖已下令讓禁軍前來支援,但是由於從京都到淩威關的路途遙遠且地勢險絕,致使到現在薛義都沒有收到朝堂的命令。
從京都到淩威關足有七千裡路途,且要穿過蜀州,遠州,路途極其艱難,哪怕是驛站急傳,也要半個多月的時間才能通傳。
“報!”
就在薛義對朝堂滿心埋怨的時候,一名士卒快速跑來。
“啟稟將軍,城下有朝堂欽差請見!”
薛義猛地回過頭來,緊緊盯著稟報的士卒,問道:“朝堂欽差!在哪?”
“就在東城門!”士卒道。
薛義二話沒說,便快步朝著城牆下跑去,同時旁邊的一眾將領也緊隨其後。
片刻之後,他們來到了東城門的門樓上。
此時淩威關四方城門已經全部關閉,外人一律不得入內。
站在門樓前,薛義朝著城下看去,隻見城下有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安靜的停在城門前,馬車周圍有上百身穿勁裝,頭戴鬥笠的武者騎馬護衛。
雖然隻是遠遠一眼,就讓他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危險!
極其危險的一群人!
他心思微沉,有些懷疑這群人的來曆。
“城下來者何人?”
他高聲問道。
下麵的人沒有說話,隻有一名勁裝武者上前拋出一枚金色令牌。
令牌飛射,如同箭矢一般帶著淩厲的呼嘯聲。
薛義伸手接住令牌,臉色微微變了變。
隻是隨手一拋,居然攜帶著非常淩厲的力量,若不是他的修為不弱,怕是根本接不住這枚令牌。
看著手中的令牌,他眸中的瞳孔猛地一縮。
“金龍令!”
金龍令,乃是皇城內代表璃皇的令牌,一般欽差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令牌,唯有皇城內的內官才有資格持有這樣的令牌。
而皇城內的內官很少插手朝堂和朝廷上的事情,雖然大璃各地有很多鎮守太監,但是那些鎮守太監並沒有插手朝廷各地官衙的權利,頂多隻有監督權而已。
因此哪怕是內官也很少會攜帶金龍令外出,這東西很少出現,但隻要出現就如同璃皇親至。
“開門!”
薛義有些驚慌的喊道。
吱呀~~
厚重的城門打開,薛義幾乎是跑出來的。
“鎮遠侯薛義恭請陛下聖安!”
“恭請陛下聖安!”
一眾淩威關的將領跟隨在薛義身後拜道。
馬車門簾打開,趙高身穿一襲醬紅色華麗長袍端坐在馬車之內。
他那蒼白的了臉龐上充滿了冷漠,一雙狹長的眼眸不帶半點情緒的看著麵前的一眾將領。
“諸位將軍免禮!”
薛義聞言,忍不住抬起頭來,當他看到趙高時,渾身一顫。
“敢問公公是?”
手持金龍令,必是內官無疑。
“禦馬監趙高!”
趙高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