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威關城內。
薛義還在瘋狂的揮砍著,忽然一刀下去,感覺砍了一個空。
整個人猛然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
他茫然的看著周圍,看著滿地的屍體。
屍鬼呢?
怎麼沒有了?
他遲疑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難以置信。
“都死了!”
“哈哈,都死了!”
“哈哈,我們還活著。”
劫後餘生,讓他變得有些瘋癲。
瘋癲的不隻是他們,還有滿城的將士。
“薛將軍!”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的身前響起。
薛義猛然扭頭循聲望去,隻見一道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
“你是誰?”
“趙大人有令,命薛將軍立即率領城內的將士反攻拜火王庭的大營!”
蕭武沉聲說道。
“什麼!”薛義麵色猙獰之色,說道:“你想讓我們去送死!”
他想也沒想就要拒絕。
開什麼玩笑,如今城內的將士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至極的戰鬥,一個個都是疲憊不堪,差不多人人帶傷,這個時候讓他們反攻拜火王庭,這不是送死是什麼?
蕭武不像趙高那般冷漠,解釋道:“施展屍鬼之術的祭司已經被趙高大人解決了,後麵的計劃是覆滅拜火王庭的所有大軍。”
“計劃正在完美的進行著,而你們需要走出淩威關城,衝入敵方大營之中。”
在趙高的計劃之中,淩威關的守軍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他們必須要率先衝入拜火王庭的大營,這代表著大璃的態度和決心。
如果他們不去,那其他三個王庭很可能會遲疑,會懷疑,進而改變之前的決定。
“真的?”薛義有些不敢相信。
蕭武道:“當然,你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薛義雙眸一眯,露出一抹狠辣的神色。
他扭頭看向遠處那些殘兵。
數萬守軍如今也不知道剩下多少。
此仇不報,心神難安。
之前他還在怨恨朝堂和秦威這個新皇,可現在趙高解決掉了屍鬼,雖然稍微晚了一點,但他心中對朝堂和秦威的怨恨也消散了不少。隻剩下對拜火王庭的憤恨。
他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
濃煙,焦糊,血腥混雜的氣味讓他心中的憤怒更加強烈。
“我知道了!”
說罷,他轉身朝著自己的將士們行去。
“殺!”
淩威關城門打開。
一個個狼狽的身影從城門內湧出。
他們沒有整齊陣型,就如同一群烏合之眾一般蜂擁而出,直衝山下拜火王庭的大營。
他們的眼眸中釋放這憤怒的火焰,渾身都沐浴著瘋狂的殺意,他們就如同一群凶獸出籠一般。
薛義雙眸充血,一馬當先。
混亂的淩威關城內,他命令已經無法傳達給所有的將士了。
剛才他隻是在城內喊了一嗓子,聲音很大,但是有多少將士能聽到他也不清楚。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他隻想衝到敵方大營中砍殺一番。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到,若是能活著,他心中沒有這樣的期望。
作為將領,他或許並不合格,他太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影響。
“殺!”
薛義發出一聲怒吼。
拜火王庭的大營前,羅亞德看著衝下來的將士,眼眶瞪裂。
他轉身躥入大營內,呼喊道:“關門!”
吱呀~
沉重的營門正緩緩關閉。
薛義見此,雙目都變成了血紅之色。
隻見他渾身沐浴鮮血的身軀猛地飛躥而出,速度愣生生提高了數成,在營門即將關閉之時,直接撞在營門之上。
轟~
血肉之軀狠狠撞在沉重的營門之上,營門劇烈的顫抖起來。營門後的一眾士卒有不少直接被撞飛出去。
而薛義整個人被彈了回來,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哈哈哈~~”
看著沒有關閉的營門,他放肆的大笑起來。
“衝,給我衝進去!”
“哈哈哈~~”
他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坐在地上,揮舞著手中的寬刀。
後方的將士也沒有人理他,隻顧著向前衝。
終於他們衝進了大營之內。
瘋狂之下,這群殘兵傷兵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
一時間,拜火王庭的士卒居然沒有擋住他們。
原本就四處騷亂的大營在淩威關城內的士卒衝進去之後,變得更加混亂。
喊殺聲四起,慘叫聲接連不斷。
而在大營的中心區域,穆延新看著眼前的情況,臉色一變再變。
一座寬大的營帳中,數十個身穿白色袍服的屍體躺在地上,死亡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讓穆延新的心神一陣顫栗。
“你是誰!”
他向營帳中唯一站立的身影問道。
黑暗之中,那道身影顯得格外的陰寒。
“大璃禦馬監趙高!”
趙高緩緩轉過身來,狹長的眼眸望著穆延新。
穆延新心神微動。
禦馬監!
皇城內官衙門。
作為一個出身大璃的人,他對大璃的各種機構衙門都還算了解。
但是禦馬監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他心中有些茫然。
他看到的可不隻是趙高一人,還有營內那一道道閃動的身影。
在有著二十萬將士的營地內,有上百個身影正四處殺戮,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七品的修為都做不到這一點,最起碼也是八品武者,甚至是九品。
“我知道你加入了夜幕!”
趙高突然開口道。
“嗯!”
穆延新的心猛地一挑。
這可是他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
雖然他告訴過幾人,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些人不會泄露這個秘密。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神秘的人居然知道他的秘密。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道。
趙高微微搖頭,“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你需要跟我走,聽從我的命令!”
如何知道穆延新加入夜幕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皇城司得到的消息,從南幕城內得到的消息。
南幕城作為大璃的一個聖地,肩負著鎮守大璃西南的重要責任,自然是皇城司重點關注的對象。
“讓我聽從你的命令!”穆延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