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玉,如沐春風。
這是嚴正山的第一感覺,但是隨即他又感覺到一股讓人心悸的威勢。
仿佛眼前的公子變成了一根擎天之柱,直入瓊霄,高不見頂。
“見過經略大人!”秦威微微拱手說道。
嚴正山回過神來,回禮道:“見過秦家主!”
官場上,秦威是知府,他是經略,但官場外,他是嚴家家主,秦威是秦家家主。
如果這是在京都,那秦威剛才就是失禮。
可這裡是福山城,是秦家,兩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嚴大人請!”秦威笑了笑道。
嚴正山眼中有著掩蓋不住的憂愁,“秦家主請!”
兩人入了大堂,落座,上茶。
秦威端著茶水輕抿一口,有些奇怪的看著嚴正山,他不明白這位經略大人為何突然到訪。
“不知嚴大人此來是?”
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嚴正山沉默了稍許,他是來試探秦家的。
從進門開始,他就看出了秦家的不凡之處,秦家與其他的豪族有著很大的差彆。
那些家丁護院,就不是一般豪族能夠擁有的。
還有眼前這位秦家主,明顯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特彆是秦威這個人似乎是突然冒出來的,突然就成了秦家的家主,還買了福山府知府的官位,這其中肯定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秦家主應該不是秦家人!”
他突然說道。
秦威的來曆存在很大的問題,這是無法掩蓋的。
秦威笑了笑,說道:“我本就是秦家人!”
他姓秦,自然是秦家的人,隻是此秦非彼秦而已。
這天下又不隻一個秦家。
嚴正山深深的看了秦威一眼“老夫想知道秦家主的目的。”
秦威眉宇微挑,這老頭似乎有些精明啊!他已經猜出嚴正山的來意了。
無非就是看出了他和秦家的不同反常,前來試探一番,亦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
秦威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這位嚴大人的出身。
羅網有關於他的情報信息,對他也有過詳細的分析,之前秦威還看過。
這位嚴大人應該是一位不錯的人,不過他是堅定的保皇派。
作為帝皇,他自然喜歡保皇派,可是這個皇不是他,那他就不喜歡了。
“目的!讓秦家變得更強!”秦威道。
“現在的秦家已經足夠強大了!”嚴正山道。
秦威嘴角微翹,“強大嗎?”
“不強大嗎?在整個北原島,秦家應該是最強大的豪族。”嚴正山道。
秦威望著他,嚴正山也在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碰,都帶著很多特彆的意味。
嚴正山這是在警告他。
秦家已經是北原島上最強大的豪族了,不應該再想著變強了。
秦威微微搖頭,“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什麼意思?”嚴正山臉色一黑。
秦威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
“北原島,隻是羅浮皇朝的一個島,羅浮皇朝隻是落羽海域的一個皇朝,而落羽海域隻是瓊天海域西部數十個海域中的一個偏僻的海域。”
“秦家隻是北原島上最強大的豪族,不是羅浮皇朝最強大的,也不是落羽海域最強大的。”
“嚴大人,你的眼光似乎有些淺薄。”
這話一出,嚴正山徹底愣住了。
他有些呆滯的望著秦威,臉上的神色顯得格外的古怪。
狂妄無知!
大言不慚!
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時間,嚴正山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秦威。
之前他就猜到了秦威這個秦家主有野心,但是萬萬沒想到秦威的野心居然這麼大。
這不是野心,這是妄想。
但不管是野心還是妄想,他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之人不是皇朝的忠臣良子。
“老夫明白了!”嚴正山低沉的說道。
“不,你不明白!”秦威有些可憐的看著他。
嚴正山是羅浮皇朝的忠臣,可惜生逢亂世,他這樣的忠臣注定要命運多舛。
作為嚴家的家主,他沒有在羅浮京都任職,而是在這北原島上做一個經略使,就已經說明了他現在的處境了。
嚴正山感受到秦威那憐憫的目光,眼中閃過一抹氣惱之色。
“你要做亂臣賊子,老夫又豈會不明白?”
秦威看著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亂臣賊子?
這話有些搞笑。
“送客!”
秦威站起身來,朝著後院走去。
忠臣非良臣。
這位嚴大人是忠臣,但他並不是治世之臣。
他的眼界隻限製在羅浮皇朝,他的心裡隻有對羅浮帝皇的忠誠,但他卻忘記了為官之本分。
經世濟民。
他所思所憂,皆是皇權,卻忽略了天下的百姓。
他在北原省為官數年,卻沒有做任何利國利民的事情,這樣的忠臣就是無用之臣。
“嚴大人請!”小順伸手說道。
看著秦威的背影,嚴正山滿心的憤怒,拂袖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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