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盛皇氣怒,但同時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你若是有點羞愧之心,朕建議你自裁謝罪,你若是怕死,等一切結束後,朕會讓你跪在萬千子民的墳墓前認罪。”薊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他就是要逼死這個家夥。
盛皇咬牙切齒,但他卻拿薊皇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不會懷疑薊皇的話,因為在他心中薊皇就是一個任性的家夥。
他深吸一口氣,麵色變得慘然。
“你說的沒錯,朕不配做帝皇!”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結束,任何掙紮都會顯得無比的蒼白。
他不配做一個帝皇。
但他不想去認罪,不想受到任何人的羞辱。
“那就讓我自己結束吧!”
他顫顫巍巍的抬起了手中的帝劍。
直到現在,他還是想要逃避。
從他登基開始,他就一直在逃避,明知道血魔之法會葬送整個盛嵐皇朝,會塗害無數的百姓,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反抗這該死的宿命。
明明那些決定一切的人都已經死了,可是他依然不願調轉車頭。
其實他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氣運化龍是不可解的,但是氣運化龍帶來的劫難也不是一定要趕儘殺絕。
他完全有機會改變這一切,可是他從未想過要去改變。
他與盛成空不同,盛成空自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的機會,可他是帝皇,他是有選擇的機會的。
他若是選擇讓皇族放棄血魔之法,或許這會引起很大的麻煩,甚至可能會引起皇族內部的分裂,但他卻能擁有改變一切的機會。
可惜他一直都在逃避,逃避一個帝皇應該肩負的責任。
現在,他依然在逃避,他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為犯下的過錯道歉認罪。
他咬著牙,滿臉通紅的將帝劍橫在了自己的喉嚨前。
薊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眸中譏諷毫不掩飾。
他真的很討厭盛皇這個家夥。
應該說盛皇是他這百年來最討厭的家夥。
感受著那抹譏諷的目光,盛皇用自己最後的尊嚴劃破自己的喉嚨。
自裁總好過斬首示眾。
這是他為自己留下的最後的尊嚴。
鮮血順著劍鋒留下,盛皇無力的從空中墜落,帝劍從他的手中滑落。
一道身形驟然出現,接住了帝劍。
鬱雲諫拿著帝劍對著薊皇躬身一禮,薊皇微微頷首,並沒有多說。
按照約定,這帝劍是屬於大璃的。
……
戰鬥結束了。
盛嵐帝都徹底陷落。
慘烈的戰鬥將那片坍塌的城牆染成了血紅色。
盛嵐皇族也走向了滅亡。
有人死了,有人逃了,有人淪為了階下囚,但是毋庸置疑,從今以後這世上再無盛嵐皇族,隻有幾個孤魂野鬼。
或許等百年之後,盛源能夠重建盛嵐皇朝,那時候會出現一個新的盛嵐皇族。
不過那隻是後事,影響不到現在。
進入盛嵐帝都後,能看到的是無邊無際的屍骨。
街道上、房屋內、樓閣中,儘是乾癟的屍骨。
這都是屬於盛嵐皇族的罪惡。
盛嵐帝都原本有三百多萬百姓,除了少部分擁有一定實力或權勢的家族外,幾乎全部被葬送在帝都之內。
而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盛嵐皇族又從空嵐島驅趕了大批的百姓入城。
此時盛嵐帝都的屍骨怕是已經超過了千萬,甚至更多。
這麼多屍骨分散在城中,簡直就是一片人間地獄的景象。
秦威隻是站在殘缺的城牆上朝著城內看了一眼,就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盛嵐皇族已經覆滅,這裡以後就是大薊皇朝的地盤了。
至於大薊皇朝如何處理這裡,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秦威不會管,也不會過問。
反而是盛勢,他踉踉蹌蹌的踏著屍山血海在城內尋找著盛成空的屍體。
望著滿地的屍體,盛勢的臉龐蒼白無比,眼眸中充滿了木然。
這是盛嵐帝都,這是他曾經的家。
可如今卻變成了這種光景。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悲痛。
堂堂神意境四層的強者,此時他居然連站都站不穩。
“啊~~~”
一聲嘶吼在空寂的帝都城內響起。
盛勢無力的癱軟在街道上,青石街道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
……
夜幕降臨。
秦威與薊皇坐在城外營地的營帳中。
“你有什麼看法?”薊皇問道。
秦威微微搖頭,道:“彆忘了我的靈植就行。”
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利益劃分,如今大戰結束,兩人需要再次確認一下利益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