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才是白天羽真正的兒子。”葉開緊緊盯著傅紅雪無比認真的回道。
“咣當~”傅紅雪一把將手中的黑刀丟在地上：“那你殺他吧！”
場麵瞬間變的極其安靜，所有人都齊齊看向葉開，等待他的決定。
“你在等什麼？怎麼不去殺了他？”花白鳳緊盯著葉開質問道。
“我…”葉開看著垂垂老矣的馬空群，陷入了無比糾結的情緒中。
殺！
或不殺？
江湖中最為簡單的兩個問題，也是最為複雜的兩個問題。
李尋歡曾經告誡過他，殺一個人遠比原諒他來得容易。
“動手啊！你說你是白天羽的兒子。”
“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你為什麼不動手？”花白鳳急聲催促道。
“我…”葉開搖了搖頭：“不想殺他。”
“什麼！”花白鳳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他殺了你爹，你不殺他！”
葉開臉色鐵青地看著花白鳳，反問道：“嗯，他殺了我父親，我在找他複仇。”
“待他的後人長大，再找我報仇。”
“如此沒完沒了，循環往複，這個仇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什麼時候才算得了！”
“啪！”花白鳳狠狠拍在葉開的臉上，憤怒道：“你不是天羽的兒子！你不配！”
“爹，他當年做事不計後果，引得武林紛爭，我…”葉開想說白天羽霸道。
可作為兒子他又說不出口。
沒辦法，他的性格太過善良。
慕容複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母子二人的對話。
怎麼說呢？
葉開適合江湖，江湖卻不適合葉開。
按照後世的人說法，他就有些聖母。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何須多辯殺了就是。
可是葉開心中有大義，有仁慈。
這種品質傅紅雪沒有，馬空群沒有，白天羽沒有，就連慕容複也沒有。
“彆再為難他了，他貫徹了李尋歡的道，你說的沒有用。”
“慕容複這裡根本就沒有你的事。”花白鳳憤怒的吼道。
慕容複搖了搖頭：“你已經培養出了一個殺人機器，難道還想再培養出來另外一個？”
“你…”花白鳳不經意間，看向了一臉疲憊的傅紅雪。
心裡隱隱有了一絲疼痛。
十幾年的心血，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不可能沒有一絲感情。
隻不過仇恨的種子蒙蔽了雙眼，讓人都看不清自己真心。
“我做主讓馬空群歸還白天羽，自費丹田如何？”慕容複說道。
“你以為區區財寶，就能抵消我對他得恨麼？”花白鳳無法接受的怒吼道。
“我沒問你，我在問葉開。”慕容複不屑的回道。
“這些似乎改變不了什麼。”葉開失落的搖搖頭道。
“錢財雖然改變不了你父親的死亡，卻可以拯救很多無家可歸的百姓。”慕容複緩緩說道。
“這…”葉開聽到可以拯救百姓，臉色瞬間變得不同，拱手道：“慕容大哥說得對，那我便依你。”
“好！”慕容複點點頭，並不感覺意外。
葉開是仁義大俠，能夠為了百姓放下仇恨，理所應當。
光是這份肚量，世間恐怕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馬幫主，我的建議你沒問題吧？”慕容複轉頭看向馬空群。
後者臉色慘白虛弱無比的回道：“可以，我願意全部歸還一點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