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組成盾陣的使徒軍精英緊接著就被卷入裂隙。
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體表堅硬的鎧甲和武器連同強健的身軀一起在撕裂的力量麵前瞬間被扯得粉碎。
當場化作一片猩紅的血霧與金屬殘片。
這些殘骸又很快就被漆黑裂隙給吞噬殆儘!
僅僅一矛!
一個完整的使徒軍精銳方陣,連同其引以為傲的防禦神術就灰飛煙滅了。
這座神殿前被硬生生犁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直抵大門的死亡之路。
荒原王·費奧拉發出一聲肆意的大笑。
大踏步地加快速度朝著神殿走去。
就在它展現霸道無匹力量的同時。
另一側,一聲沉悶卻更令人心悸的低吼響起。
是厚禮蟹。
它那龐大如小山的身體看似在慢悠悠的移動著。
實際上每一步挪動都能跨越數百米的距離。
它甲殼上濕滑的泥漿滴落,將堅硬的石板路麵轉化為泥潭。
麵對神殿據點外圍那些試圖用魔法陷阱和法術卷軸構築火網的敵人,厚禮蟹那雙渾濁的蟹眼轉動了一下,巨大的螯鉗緩緩張開。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黃褐色浪潮從它口器中噴湧而出!
這是【黃泉氣泡】,它的看家本領之一。
這些看似渾濁緩慢的氣泡,卻擁有著恐怖的湮滅與侵蝕效果。
它們無視了空中飛舞的魔法箭矢與各色魔法。
如同擁有生命般精準地飄向敵人施法的核心節點和人員密集的陣地。
當氣泡接觸到第一個目標時,它就無聲無息地炸開了。
“噗!”
那一片渾濁的黃色氣泡瞬間就籠罩了那個區域。
氣泡中使徒軍和教派祭司的慘叫戛然而止。
他們體內的魔力都如被戳破的氣球般的狂瀉而出。
整個人竟在頃刻間開始融化腐敗!
仿佛經曆了千年的時光衝刷。
眨眼間,原地隻剩下了一灘“滋滋”作響、冒著腥臭氣體的黃黑色粘稠液體。
他們身上的法袍和盔甲則在上邊起起伏伏。
這腐蝕性還會蔓延。
連同周圍倒黴的使徒,也慘叫著步了後塵。
更多的黃泉氣泡飄向敵陣。
所過之處,魔法陷阱觸發出的光芒隻閃爍了一瞬便黯淡熄滅。
精心布置的防禦法陣如同遭遇強酸那樣冒出濃煙。
符文回路斷裂瓦解。
接觸到它的士兵,無一例外地慘嚎著被分解為惡臭的粘漿。
厚禮蟹根本不需要衝入敵群。
它就像一台行走的、不可阻擋的“汙染源”。
用最直接,同時也是最殘酷的方式,將整個神殿外圍的抵抗力量連同他們的設施一起消融,直到化為一片腐臭的汙濁泥潭!
在這兩股毀滅性的力量碾壓下。
神殿內傳奇級彆地區主教釋放的防禦神光。
但卻注定是風中殘燭,徒勞的抵擋。
它們或許能在餘波中勉強抵擋一兩下攻擊的碎片或逸散能量。
但麵對荒原王正麵凝聚力量投擲出的矛影,以及厚禮蟹持續噴吐的腐蝕洪流時,這些傳奇級彆的神術防禦不會比重錘下的雞蛋要堅固多少。
主教的聖袍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簌簌’作響。
他們臉色慘白如紙。
口中誦念的祈禱詞充滿了絕望。
尤其是看到精銳的使徒軍在對方半神麵前如同草芥般倒下的時候。
這不是戰鬥,這是碾壓。
是從物理到信仰層麵的徹底粉碎。
沒有了神恩手段,他們在正麵戰鬥中就更不是強大半神的對手了。
“為了吾神……”
其中一座神殿內的地區主教鼓起最後的勇氣。
試圖以自身的生命和靈魂來嘗試著發動禁忌神術。
但他咒語剛剛出口。
一道由純粹毀滅能量凝聚的長矛殘影餘波已悄然而至。
隻在瞬間就貫穿了他的胸膛。
將他釘在了身後神殿冰冷的神像基座上。
慘綠色的光芒從傷口處急劇散逸。
主教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隻留下一個象征性的破口。
隨後,那尊薩利亞納的神像轟然倒塌,將它的屍體給掩埋在了石堆下邊。
城內的最後抵抗,伴隨著那幾座神殿主建築的解體。
正從物理層麵走向毀滅。
鋼鐵撕裂、岩石溶解、神像崩塌…
宗慎的指令得到了徹底的執行。
分身依然站在高台上。
他冷漠地注視著一切。
摧毀頑抗的教會據點,並非宣泄隻是清除障礙的必要手段。
鐵血手腕之下,暮沙巨城內部的最後一個膿瘡就這麼被無情地擠爆。
城外,行省級教會和異端監察署彙聚的數十萬使徒軍仍在逼近。
但至少這座城市的中心區域已被徹底掌控。
成為它迎接下一場更大規模風暴的前進堡壘。
城內那些新月神殿最後的頑抗在兩位半神存在的碾壓下化為汙濁的泥潭與碎裂的石礫。
硝煙裹挾著腐臭四處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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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城內的哀嚎已基本平息了。
以鐵血為刀,剜去了教會留下的瘡疤。
或許還有許多病變的爛肉來不及清理,不過這件事可以留著後續慢慢做。
畢竟在忠誠度體係下,新月教派的虔信徒將無所遁形。
此時,更重要的是修複這龐大的暮沙巨城。
它在長久的和平安逸下變得腐朽。
每一顆螺絲釘都已上了鏽。
若非如此,倒也不至於讓宗慎輕易得逞。
“費奧拉利,厚禮蟹。”
分身的聲音穿過混亂的噪音清晰落在兩位半神耳中。
“停手吧。”
“現由你們去接管城西防線,同時協助維持秩序。”
荒原王輕哼了一聲。
顯然沒有殺夠。
它伸出了幾根粗糙的手指頭。
“俺要吃肉!”
“領地精心烤製的牛!”
“要吃至少一百五十頭!”
分身咧嘴一笑,點頭答應。
厚禮蟹則慢吞吞吐了個渾濁的氣泡。
那片由它腐蝕法術形成的死亡泥潭表麵竟瞬間凝出一層乾涸硬殼,讓腐蝕和泥潭化同時結束。
它發出靈魂意念,表示在戰鬥結束後,一定要給它至少放半個月的假,它隻想舒舒服服躺在富含腐殖質淤泥的沼澤裡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