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號有了新的任務——運兵。
“快，快，快，抓緊時間上船，彆磨磨蹭蹭的。”泗水港內，新編第五旅的士兵正在排隊上岸，時間緊迫，不知道荷蘭海軍什麼時候封鎖航道，隻能將士兵送到文萊殖民地後再進行整編。
“嘿呦，一二～推！一二~推！”炮兵正努力的將大炮推上船，港口很熱鬨，幾十條船同時作業，但是帶來的副作用就是機械不足，炮兵隻能用人力將近八百公斤的大炮轉移到船上，這無疑是個很難辦的事情。
“呼！呼！呼！”這個炮組的炮長是十七歲的於得水，新移民，區區半年就成為了炮長，這種級彆可以獨自操作一門火炮，也可以指揮一個火力組。
“終於上來了！”於得水眼睛裡都是淚水，不是哭了，是憋氣憋的，等到肺部不再像風箱一樣呼呼呼，才站起來。
“得水，好消息，剛剛我聽新來的營長在討論你升官的事情。”一個憨厚的中年男人一臉笑意的靠了過來，環顧四周後在於得水耳邊小心的說道。
“哦。”於得水終究隻有十七歲，要不是生產建設兵團改編，他都不會上戰場，所以體力訓練並不多，此時沒有太大的精力。
“你彆哦就完了啊，你要是升官，起碼就是連長了，但是你太小，應該是副職，副職也好，咱們村兒剛剛安頓下來，稻子還沒收呢，又被拉去打仗……”
沒有理會同村男人的碎碎念，於得水看著大炮，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湘軍出身，值得信任嗎？”於得水的營長，此時正在和旅長李阿炳交談。
“而且隻來了半年，必須保證能夠信任才能用。”李阿炳說道。
參加過打虎口戰役，進攻帕馬努坎，毀滅唐格朗，支援馬都拉島，然後被整編進第四旅，在馬都拉島呆到現在，李阿炳最重視的就是信任！
“這是我詢問前鋒二村村長給的評語，這些是調查走訪鄰居給的評價，目前來看，偏向於正麵。”馬北，也就是炮營的營長說道。
因為炮兵訓練不足，新編第五旅團一級不直接配屬大炮，支援火力以迫擊炮為主，大炮配屬炮營。
說是炮營，實際上不止，四門製炮連三個，裝備英製三英寸炮，方便補給，另外還有三個18聯102火箭炮車。不夠一個炮團，但是也超過了一個炮營。
“叫於得水過來，我和他談談。”李阿炳思考了很久，說道。
馬北麻溜的跑去找於得水
“於得水！”馬北在炮兵區域大喊道。
“有！”於得水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
在南華，吃的好，每頓都有大米，蔬菜和魚，時不時有豆腐，有時候抓到野生動物也能吃上一塊肉，雖然比不得小時候奢華的生活，但能吃飽於得水就很滿足了。
“旅長叫你，馬上過去一趟。”即便是看好於得水，馬北也不能透露任何訊息，這是規定，軍隊是個講規則的地方，這是劉一鳴不斷強調的。
“是！”於得水收拾了下武裝，就往旅長的艙室走去。
“於得水，湘人？”進門之後，李阿炳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是！”於得水有些緊張。
“彆緊張，說起了我們算老鄉，我太爺爺也是湘人。”當然不是，李阿炳也不知道太爺爺是哪裡人，但是是北方人。
“你爹是die清的將軍？”李阿炳繼續問道。
“不是將軍，湘軍水字營管帶。”於得水現在特彆緊張，冷汗滿背，不過軍隊有軍隊的規矩，現在還不是他解釋的時候。
“怎麼流落到這兒了？”李阿炳不經意的走過來，看著於得水的眼睛。
“教案，天·津教案發生後，曾中堂死了，湘軍失去了來源，
上麵不給錢，我爹就去要錢，狗曰的朝廷，發了二百兩，就想遣散一千五百多人，
突然有一天，大兵來抓人，我娘把我塞在一個洞裡，才躲過一劫。
之後就流浪，一直到被人販子抓了，來了這兒。”於得水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李阿炳做了記錄，又問了一些看似毫不相乾，卻又能側麵表達一個人三觀的問題。
問完後，點了點頭。
“組織上決定，給你加加擔子，以後要多學習，一村知道吧？馬上一村要建設成鎮，這一仗打完，我推薦你去上學。”
李阿炳頓了一下，看著這個十七歲的孩子，露出了壞笑。
“聽說女性不好安排，一村那兒已經有了七八千丫頭，到時候你去讀書，把握好機會！”
“啊！我…我的水平不夠，隻能在一線作戰。”於得水知道組織這個東西，之前他的村長就是組織上的人，從種地打仗到教書，什麼都會。
於得水呢？上過兩年私塾，來了南華學了半年知識，開炮是小時候耳濡目染，加上係統學習後想了起來。
“傻小子，彆想了，組織是組織，不影響你的職務，回去吧！”李阿炳知道他理解錯了，這幾天理解錯的已經夠多了。
於得水傻乎乎的離開，最後也沒明白李阿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