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六日,上午九點,泗水港,太陽斜掛在泗水上空。
發酵時間並不長,僅僅經曆了一夜,有些人是今早才知道這事情的全貌,同時大聲叫好。
“嘿!總理嘛時候來呀?”這一聽就是津門人。
“你個信球,這還早嘞。”旁人答道,一聽老豫人了。
“你乾撒子!踩)拆到我了!”旁邊傳來川音…
“民心可用,民心可用!一鳴,你不出去看看?他們都等著你呢。”陳江濤就在不遠處的大樓裡,對著劉一鳴說道。
“原本的泗水人還好,但是移民逐漸增多,新人或對我們懷有感激,或是喜歡當下安逸的生活,振臂一呼,他們大多都能響應,但是本質上還是封建的。”劉一鳴說道。
陳江濤點了點頭,他當總統的時間,除了在和稀泥就是在學習西方政治,而封建與否就是東西方最大的區彆。
“增加他們的歸屬感,自豪感,這是建立現代國家的前提。”劉一鳴說道。
“怎麼增加?發錢嗎,現在人少,還能支持,以後人多了…”陳江濤又代入了西方。
西方吃著工業革命的福利,讓陳江濤以為他們都很富裕,實際上普通人過得可沒有南華好。衣食住方麵。
交通這個方向,正經泥土沙石路麵的道路,南華隻有一條,硬化路麵隻在工業區和城區。
“勝利!不斷的勝利!打敗一個又一個敵人,讓他們享受這種榮譽,當他們習慣了,民族國家就形成了。”劉一鳴輕鬆的說道。
這是一條不那麼平和的道路,本子就是這條路,隻是本子太過小氣,也太過死板。
“那不是要死很多人…”劉萬華有些不忍的道,他現在很佛係,就喜歡看學校,在家的時候拜拜送子類的神佛。
“以後要改變觀念了,從今以後,南華要從華人的淨土,轉變為開拓的先鋒。”劉一鳴看著嘈雜的碼頭。
人生百態顯現的一清二楚。
義憤填膺者有之,惺惺作態者有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者有之。
甚至還有賣炸串兒的。
“總理,英國領事來了。”楊秘書穿過人群,悄悄地說道。
“來就來唄。”劉一鳴還看著遠處,一隻獨特的,與眾不同的隊伍,踏進了碼頭空曠區。
“他帶著日本人…”楊秘書左右看了看,才用更小的聲音說道。
“直接帶上來吧!”劉一鳴沒在意,事已至此,沒人能改變。
“總理先生!我代表日本帝國,對南華的做法表示嚴肅的抗議!南華必須停止在加裡曼丹的一切軍事行動,退出軍隊!賠償損失!懲治惡首等!”小鬆原進來就上躥下跳到。
它還停留在雙方發生了衝突,南華軍再一次無恥的對日本發動了襲擊。
它很興奮,覺得自己終於占到了正義的一方。
西裡爾就麵色古怪的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前公使先生,你好。”劉一鳴聲音毫無波動。
“正好我有些事要轉告日本政府,你可要看清楚了。”
“什麼?…”小鬆原疑惑道。
他一直呆在英國領事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時,廣場傳來了吼聲。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吼聲很尖銳,也很稚嫩。
“怎麼了?”小鬆原滿是疑問,這是鬆散的華人能發出的聲音嗎?
劉一鳴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等房間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西裡爾才在他耳邊說了最近發生的事。
咚!
小鬆原跌坐在地上。
……
碼頭。
劉一鳴登上了一座緊急搭建的九米鋼製高台。
劉一鳴沒有說話,現場也逐漸變得一片沉默。
數萬人聚集起來,突然變得安靜無比,氣氛說不出的沉重。
“自6月10日,日本國武裝登陸婆羅洲起,截止至昨日,6月25日,日軍對華人平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軍事掠奪,侮辱,殺害,屠戮。”
“截止昨日,陸軍第三師共計發現集中屠戮地點十五個,零散地點不計其數。共計清點出20368具受害者遺體,解救同胞3100餘人。”
“鑒於日軍令人發指的行為,25日中午,政府通過了緊急狀態投票,南華進入戰時緊急狀態,並且公告各國政府。
從1892年6月26日上午10時起,南華與日本處於戰爭狀態。”
劉一鳴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整段話,沒有抑揚頓挫,激昂慷慨。
但是感染力更加十足,在這種環境中,一份悲憤憑空產生,注入了每個人的內心。
“報仇雪恨!”
“血債血償!”
“犁庭掃穴!”這位更是重量級,不過得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