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克威,韓非指揮部。
“咱們搭檔了這麼多年,你要走了,這心裡空落落的。”韓非幫著參謀長收拾著行李。
“瞧你那樣子,我又不是遠嫁的姑娘,你這幅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調到夏威夷去了呢。
我就在師部,打完了仗,團辦公室距離師部辦公室不到兩公裡,你腿兒著過來也就幾分鐘。”參謀長笑罵著。
“你可不就是我們團嫁出去的姑娘嗎?到了師部,可彆丟咱們團的人。”韓非想了想,掏出自己的左輪手槍。
“這把槍跟了我六年了,現在也沒什麼用,送你留個念想。”韓非將左輪遞出去。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支自動手槍我看到了,泗水原廠貨,哪有送人舊貨的?”參謀長不知道他發什麼瘋,這把槍是他第一把手槍,平時可寶貝的不得了。
“我媳婦兒閨蜜的弟弟在司令部,他聽到一些消息,阿拉伯及美索不達米亞地區要擴編到十個師,咱們師就地擴編成軍。”韓非說道。
參謀長愣了一下,“擴編?十個師?咱們這兒窮山惡水的,放那麼多兵乾什麼……所以,阿曼的擴建,眼下的戰鬥都是為此做準備?”
參謀長將最近阿曼的擴建,司令部對勞動力的要求,還有這次戰鬥的目的,與可能存在的擴編聯係起來,一下就想通了。
“這樣就說得通了,假想敵是誰?十個師,也就是說阿曼會繼續擴大,不,最好的地方在兩河流域,在兩河流域建立一個工業中心。
這樣可以獨自對抗一個方向的敵人,那阿拉伯及美索不達米亞地區就穩固了。”
“所以說,咱們師可能擴編為一個軍,下轄三師一旅,師部升格為軍司令部,而咱們團,也可能擴編為旅級單位。”韓非將左輪放在桌上,行禮已經打包好了。
“做這個表情乾嘛?可能升官應該高興才對。”參謀長強顏歡笑著。
如果師部升級為軍部,軍部大概率在未來的核心工農業城市周邊,大概率是阿曼、科威特、巴士拉或巴格達。
而下屬部隊,隻會駐紮在地方,戰略要地或產業要地,如麥加、阿拉伯石油城等。
那樣一來,雙方距離就遠了。
一時間,二人都有些惆悵。
…………
一月十七日,日軍初步修理鐵路後,乘火車繼續南下,一月十八日下午,第七師團抵達山海關。
大本營見第一軍不過區區三個師團便勢如破竹,精神振奮,組織了第二軍。再沒給第一軍補充的情況下,第二軍有六個師團。
看得出來,這是日本對第一軍不聽命令表示不滿,不過也僅僅如此,並沒有對第一軍有過多乾預。
一月十九日,第七師團向山海關發動了一次試探性進攻,無果。
接下來三天,第七師團長無時無刻不想著和青軍來一場“武士”之間的對決。
也就是雙方擺開陣勢,打一場對攻,第七師團長有信心在對攻中打敗三倍於自己的青帝國士兵。
可惜,山海關防禦已經被徐菊人掌控,徐菊人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準追敵,無命令不得離開工事。
第七師團長氣的跳腳,卻也沒辦法,隻能請求小川又次的大炮支援。
……
“製台大人,山海關內外我等已檢查了三遍,保證沒有遺漏之處,山海關工事堅固,糧草充足,彈藥武器也正源源不斷的運來。
但是前麵一係列的敗仗,將士們士氣低落,有畏敵如虎的兆頭。”
段芝泉走進總督行營,行禮說道。
到山海關,大將軍載洵還在瞎指揮,竟然想把大炮運到前線去。
徐菊人第一時間架空了載洵,以總督身份總攬軍務,這對他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畢竟,山海關守軍,大半由來自北洋的練勇改編,剩餘小半是北洋海軍的岸防炮兵部隊。
徐菊人作為北洋頂層人物,命令比大將軍管用多了,特彆是這個大將軍昏招頻出的情況下。
徐菊人獲得山海關指揮權後,又調第三鎮統製段芝泉任山海關守將,曹仲珊任第三鎮統製,這樣一來,短時間內,即便朝廷也沒辦法在乾擾山海關戰事。
畢竟,頻繁換將乃兵家大忌。
“那305巨炮安放完畢沒?工事掩體要挖的堅固一些,要贏這場仗,這巨炮不能有損。”徐菊人叮囑著。
即便知道段芝泉做事很靠譜,但是305火炮是他們僅剩的決勝牌,茲事體大,不由得他關心。
“都按計劃安排好了,二門在東側,四門在西側,西側四門可以調轉方向向海麵開炮,可以抵擋敵海軍。
第一批工事修好了,洋灰短缺,第二批後備工事修建進度耽擱了,後方已經把洋灰裝上火車,明天便到。
工事掩體之間的小鐵軌正在鋪設,用的車站裡的備用軌道,再有兩天就能鋪設好,到時候大炮就能沿著鐵軌機動。”段芝泉仔細的解釋著。
雖然他把北洋帶回來了,並沒有承受多大損失,特彆是第二鎮,僅僅有一些非戰鬥減員。
但是連續逃跑,對士氣的損傷是實實在在的,這些天,不斷歸來的潰軍也影響著山海關守軍。
他們需要一些提振士氣的東西,而大炮,最能震撼人心。
“製台大人,倭寇援兵到了。”曹仲珊麵色焦急的走進來。
“怎麼?難道他來了百萬大軍?”徐菊人見曹仲珊的麵色,故意笑道。
“這倒不是,倭寇那有這麼多兵,不過我用炮隊鏡,看到了大炮,口徑很大!
我覺得可能是在日俄戰爭中,日本使用過的二十八生榴彈炮。”看著徐菊人的笑容,曹仲珊焦慮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緩解。
“二十八生榴彈炮?我記得是又短又粗那個,是嗎?”徐菊人摸了摸胡子。
“是的,長得好生難看,但是威力強大,一炸一個大坑,且可以約過從頂部攻擊碉堡工事,俄國人吃了大虧。”曹仲珊的手畫了個弧線,示意榴彈炮炮彈的飛行路線和進攻方式。
徐菊人摸著胡子,正想繼續大笑,卻看到段芝泉在一旁緊皺眉頭。
“芝泉,怎麼皺著眉頭?有話直說。”徐菊人聲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