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寧榮街西,坐落著一座中式園林,占地三十餘畝,內部山水縱橫,雕梁畫棟,精致典雅。這是金陵城賈家的園子。
賈家,十七世紀隨建奴而來,其祖宗在金陵綠營兵裡任個遊擊將軍,後來,賈家的女兒被金陵將軍的兒子看中,納為了小妾,賈家也就攀附上了權貴。
真正發家,要等到長毛之亂,賈家舉家逃亡,無意中結實了正在招兵買馬的文正公,幫其處理采買事務,也頂上了個四品頂戴。
長毛之亂後,文正公搜刮錢財時,賈家狠狠的撈了一筆。
當時正直戰亂,土地等不動產不值錢,賈家趁機在金陵周邊置辦了數萬畝地,一些地段不怎麼好的宅子、鋪麵等。
隨著時局穩定下來,賈家的財富開始呈指數級增長,不過好景不長,文正公死後,賈家失去了靠山,開始落魄。
例如現在……
嘭!
“嘶~~”
馬福成氣勢洶洶的走到賈家門前,對著大門就是一腳,沒踹開……反倒踢的腳生疼,倒吸一口涼氣。
“敲門!”馬福成咬著牙槽骨,對手下揮了揮手。
“開門開門!”
“巡警局查案!開門開門!”
上去了兩個巡警,拿著銅環一陣敲。
吱呀~~
大門沒開,一邊的角門打開了。
“誰呀?”門房伸出頭,看著巡警一身軍服,有點兒慌沒有來得及製作製服)。
“巡警局,賈府的主事人在家嗎?有事兒要你們配合一下。”馬福成左腳微微抬起,還是有點疼。
“大人稍等,我這就去稟報。”門房腦袋一縮,又想把門關上。
“乾什麼?想把我們關在外麵?看見這是什麼了嗎?”馬福成一愣,連忙讓人上去抵住角門。
“大人,您等我通報一下我家老爺,不然這不合規矩啊大人。”門房苦苦哀求。
“大人稍等片刻,放心,不會少了大人的好處……”門房又神秘兮兮的輕聲說道。
啪!
“你想乾什麼?什麼好處?你想賄賂執法人員嗎?好大的膽子!”馬福成給了他一巴掌,怒吼著。
“小人不敢,小人冤枉……”
周圍的士兵……現在是巡警,巡警們見狀,直接衝了進去,控製住了幾個小廝,將大門打開。
馬福成退了兩步,由從大門重新進到賈家,見幾個小廝被抓了還不老實,眉頭一皺,剛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何人在此喧嘩呀?”賈文靜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中氣十足的質問道。
“你是賈家家主?賈文靜嗎?”馬福成看了一眼身後,好事者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老夫便是賈文靜,巡警大人這是?”
“我賈家到底是個良善之家,和xxx也是有幾分交情,還請大人行個方便?”賈文靜一邊說,身後的貼身小廝便走了上來,無意中將一張銀票塞進了他的衣兜。
xxx馬福成聽過,是漕幫一名輩分不低的老大,現在有個新名字,資深嘿澀會頭子,巡警局的打擊對象。
這叫什麼?這叫送上門的業績!
“喲喲喲……一百兩,頂我半年的薪水了,賈大人真是財大氣粗。記下來,人犯賈文靜,妄圖賄賂執法人員,這是證據。”馬福成掏出來看了看,又遞給身後的手下。
“賈老爺,還得麻煩您兩件事。第一,將您的二公子……賈二公子帶出來;第二,您和您的二公子,陪我們走一趟。”馬福成忘了問賈家二少爺的名字。
賈文靜臉色難看,死死的盯著馬福成,揮了揮手。
“去,叫二少爺過來。”賈文靜可不會做以卵擊石的事,這些巡警可是個個帶槍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有信心渡過這次危機,馬福成不愛錢,他的上官呢?上官的上官呢?總有愛錢的。
沒一會兒,一個油頭粉麵,臉色泛白的青年被帶了上來。
“不好意思,來的匆忙,沒有帶囚車,您是自己走還是我們……嗯?”馬福成聳了聳肩。
“為了防止消滅證據,賈家戒嚴,所有人都呆在屋子裡不準外出!”
“去,找一找賈家放貸的賬本。”
“你!”賈文靜瞪大了眼睛,馬福成就用凶狠的目光回敬他,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走!”馬福成一揮手,兩個巡警押一個人,將二人往巡警局趕。
……
一番折騰,賈文靜和賈二風塵仆仆、氣喘籲籲的進了巡警局。
“你就是賈文靜?”馬國棟坐在縣衙上,有些手忙腳亂,他不會審理案件。
“老夫便是。”
“有人狀告你放高利貸,縱惡行凶傷人,強搶民女,隨意打死家仆,有沒有這回事?”馬國棟拍了拍驚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