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開道之下,士氣很快被鼓舞起來,拿到錢的士兵熱情高漲,在“更改談判條約”的忽悠下,很快組織起來。
大規模的動作很難瞞住彆人,特彆是如同篩子一樣的北洋,日本人聽到一些風聲,但是沒完全相信。
特彆是北洋各部都積極的準備著戰鬥,還給它們送了一周的補給,這更加讓它們覺得安心。
四月九日晚上,北洋軍悄悄地開始了行動。
雙方曾經有著密切的合作,日軍的布置北洋不說一清二楚,也知道個大概,即便日軍因為馮華甫投降決定有所警惕,改動也不大。
他們猜不到北洋軍可能會攻擊他們嗎?不,他們猜得到,隻是下意識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
乒鈴乓啷~~
“啊!!!該死的段芝泉!該死的袁宮保!廢物!統統都是廢物!”載灃將一個純金打造的杯子摔變了形,歇斯底裡的叫喊著。
段芝泉投降時,已經是深入第一、三輕步兵師的陣地,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傳出去。
當然,後來傳出去的消息,也是對外聲稱段芝泉是戰敗被俘的。
不過京師最初聽到風聲,就已經是四月七號了,還是載洵發現出去的補給隊伍一個沒回來後發覺的。
被發現之後載洵再派人去,發現了戰場上遺留的痕跡,多種痕跡都表明這裡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既然有戰鬥,那就一定有勝利者或失敗者,很顯然,段芝泉失敗了,不然不會了無音訊。
做出這個判斷後,載洵第一時間選擇撤退,一路向北,卻沒想到走在了革命軍的後麵。
“王爺,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出寧王爺……”
“本王不知道嗎?但是載洵手裡捏著的是最後一個能調動的新軍師,本王現在隻能調動一些北方綠營。”
“叛軍已經抵達保定城下,不如令人死守保定城,然後在誘敵進攻,叛軍攻城時再讓寧王爺從後方出擊,內外夾擊,指定能贏。”
“隻有新軍才能打敗新軍,保定不過些許綠營兵,數量太少,隻怕起不到作用。”
“依你這樣來說,寧王爺也不用打了,本來兵力就占劣勢,主動出擊,不是找死嗎?”
“此言差矣,寧王爺……”
群臣議論紛紛,即便是辯論中,也擋不住他們臉上的焦急。
“夠了!你們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而不是在這裡爭論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載灃氣憤的大喊。
“王爺,微臣認為,當務之急,是組織皇上太後及諸位大臣,儘快北狩或西狩,不出意料的話,京師很快會成為戰場。”袁宮保站了出來。
說話時,袁宮保表情堅毅,目光如炬,一副要抗爭到底,忠臣良將的模樣。
就連一直看他不慣載灃都這麼認為,感動的看著袁宮保。
“宮保大人說的才是老成持重之言,哪裡像你們?”載灃深感認同的點點頭。
這樣說一個大臣,是極為重要的指控,如果是平時,這些人肯定要跪下稱罪了,不過現在卻表現得很曖昧。
“宮保大人看,是北狩妥當,還是西狩更合適?”載灃罵完人,也就不管了,當務之急是處理好他兒子的事。
“回王爺,微臣以為,北狩有北狩的好處,西狩有西狩的難點。”袁宮保聽出了載灃的言外之意,但是他不打算跟著載灃的想法走。
“那…宮保大人說說看,好在哪裡,難在哪裡。”載灃差點兒就直接決定西狩了。
此時向西,從山西如三秦之地,借黃河天險和潼關的地利守住朝廷,據西北西南,與革命軍繼續爭鬥。
這裡夠大,人口眾多且資源豐富,關中平原,成都平原,能提供大量物資。
最重要的是,遠離革命軍,安全!
但是既是袁宮保這樣說了,還是得聽聽他的想法,載灃看他不順眼,但是不否定他的才華。
“西狩嘛,好處多多,最起碼進長安後可以再立朝廷,據西北西南固守以待天時。”
“不過從京師出發,去往長安,豈止千裡?路途遙遠,耗時日久。”
“要是能順利到達當然沒問題,但是要時叛軍派人去追擊,他們一定會這樣做的。”
“到那個時候,該如何做呢…”
袁宮保將問題重新拋回給載灃。
不過他沒有傻乎乎的等待載灃回應,而是鼓吹起北狩。
“北狩就不同了,叛軍首要目標必定是京師,皇上北狩隻需要幾天便能抵達承德,叛軍不可能越過京師去追擊,等京師被破,皇上早到承德了。”
“之後,皇上是向北出關,還是向西越過蒙古諸部西狩,都非常方便。”
“臣建議,皇上太後立即移駕承德,如果叛軍打進來了,也好留下東山再起的機會。”
袁宮保滿臉悲壯,聲音甚至帶一絲哭腔。
“宮保大人不愧是老臣,看東西的眼光就是全麵。”載灃滿意的點了點頭。
“傳旨,皇上念太後過於勞累,為表孝心,特帶太後去避暑山莊小歇數日,即刻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