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團長已經說了,此戰,陣亡兄弟的妻兒老小,由全團的兄弟供養至孩子成年。”
“咱們犯下如此大錯,死不足惜,但是連累的團長和其他營的兄弟,本就不應該。”
“要是咱們再打不下這破城,那炮兵團的麵子就丟完了,一輩子咱們炮兵團的弟兄都抬不起頭!”
“你們好意思不?”
許福貴用上了激將法,簡單好用。
“死就死咯,好大個事嘛?”
“草!整!豁出去了!”
“就這幾步路,我們一擁而上,我就不信,他殺得完!”
“兄弟夥些,我先衝,那個活下來,給我哥帶個話,讓他照顧好老娘。”
“還有我!”
“等哈我!”
一群人恰好是二十啷當的年紀,哪裡經得住激,特彆是在這個講究忠義勇武的時代。
“殺!”
“啊!”
“哈!!”
幾十名士兵,放在後世,正是上大學的年紀,此時卻喊著不知名的語調,鬼哭狼嚎的朝著拉達布宮一擁而上。
這絕對是不符合南華步兵操典的戰術,但在這時代,這是非常流行的進攻方式。
包括德國在內,幾乎都還在使用這種密集的進攻陣型,隻是會有不同程度的壓製火力配合。
轟!
一聲炮響在他們後麵響起。
“支援來了,殺啊!”許福貴向後看了看,一門37毫米炮被推了進來,看麵孔,是二營的人。
他們正操作著那門他曾看不上的火炮,為許福貴提供火力支援。
許福貴高舉著馬刀,朝著拉達布宮發起了衝鋒。
小福依舊端著土槍,跟在他身後。
東一團西一團的炮兵營戰士也跟著衝出了掩體,向拉達布宮衝去。
如果有人能數一數炮兵營的人數,就會發現,他們隻剩下不足兩百人了。
也許是被這種場麵嚇到了,高原士兵在拉達布宮外圍的防禦被輕易突破。
炮兵營開始爭搶拉達布宮外圍建築的控製權,高原士兵節節敗退。
但因為沒受過專業步兵戰術訓練的原因,本來應該長驅直入,直指喇嘛,炮兵營卻分散開來。
雖然占據了幾座建築,但是因為力量分散,戰局又僵持住了。
“營長,我碰到一群洋人,打不打?”小福抱著槍跑了過來。
“你在流血。”許福貴看著地上的血跡,把小福的衣服一掀,腹部還在緩慢的冒著血。
“啊!?我…營長,我是不是要死了?!嘶,啊!”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小福才覺得疼,覺得害怕。
“放心,死不了,老劉,給他包紮一下。”許福貴搖了搖頭。
“你剛剛說洋人,什麼洋人?”趁著包紮,許福貴問道。
“就在我們左手邊,往左一棟樓,全是金毛洋人,他說哪裡是陰格蘭的地盤,讓我們不準進攻哪裡。”
“我看著是洋人,怕壞了大事,就帶著兄弟們回來了。”小福忍著疼痛說道。
剛剛是腎上腺素的作用和注意力不在這邊,甚至沒注意自己中彈了。
發現傷口後,才會覺得疼痛。
看樣子是一顆不知道哪裡“彈”過來的流彈,存留的威力不大,不然小福早就無法行動了。
被子彈擊中後,那種疼痛都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
“管他什麼洋人……”還沒說完,許福貴又聽到了對麵傳來的槍聲,槍聲很嘈雜,不少槍聲和高原兵清一色的英七七不同。
“先彆管洋人,輜重隊的兄弟也攻上來了,殺啊!”許福貴高喊著,一把搶過小福的土槍。
殺進來的時候,他親眼見到小福一槍把三個高原兵打成了血葫蘆,已經眼饞上了。
“營長,那我的槍,我老漢給我的!”
“回來還你,放心,壞不了,壞了包賠!”許福貴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火藥你還沒拿呢……”小福被這一整,感覺都沒有那麼疼了。
不一會兒,在前後夾擊下,高原士兵便崩潰了,當然,最重要的不是前後夾擊,而是他們的信仰——,不見了!
“不見了?!這種話也就騙騙彆人,騙不了我,說!他在那兒!你們知道,我們不會殺他。”
許福貴背著火銃,手拿一把馬刀,看著跪成一排的貴族和高原官員們。
高原,一般是由任命的官員進行管理,自治的權利相當大。
“這位大人,我們真不知道,消失後我們才知道的,不然,那些兵也不會崩潰啊……”一位長相老實,說著熟練川話的官員戰戰兢兢的說道。
“哦?那你說說,我們已經把整個拉達布宮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他是會飛,還是會遁地?”輜重隊隊長提著一把大刀,上麵還滴著血。
他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跡,半乾後成為黑紅色,搭配上他滿臉未乾涸的鮮血,看著就像一個修羅。
這副模樣,妥妥的魔頭,好些貴族和官員嚇得褲子都濕了,吞吞吐吐的,根本不敢回話,深怕他一個不滿意,就把他們頭砍了。
“還真沒有全翻一遍,我們那邊,還有幾所房子,被英國人占了。”小福說的是陰格蘭,許福貴沒聽過,自動翻譯成了英國。
歪打正著屬於是。
“英國人?之前是有英國人來阻止我們,但是進攻的時候就沒見過他們。”輜重隊隊長凝重的說到。
“這件事,咱們做不了主,上報吧!”最終,二人對視一眼。
雖然他們都猜測這場進攻最大的功勞——喇嘛,就藏在英國人那兒,但是他們沒有得到命令前,根本不敢進攻。
至於打不打得過,他們並沒有過多考慮,他們後麵,可跟著大軍的。
就這麼大個宮殿,就是人挨著人,又能裝幾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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