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意沒法做了,三個月內,國際食用糖上漲了20,糧食上漲了11,我們有許多訂單都麵臨虧損。”老湯姆坐在椅子上碎碎念。
“振作起來湯姆,不要沒精打采的,這裡是倫敦,是世界的中心。”湯姆的同事約裡克坐在他的對麵,麵色紅潤。
“隻要市場有波動,我們就能掙到錢,不過是幾個訂單的虧損而已,向殖民地采購,可以清洗壓低價格嘛。”
約裡克在這次波動中捏著一筆白糖期貨,目前已經狠狠的賺了一筆,心情大好。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正如你所說,即便虧損了,我們隻需要將虧損轉移到印度或者非洲就行。”
“我是在擔憂,這個市場波動極為不正常,好像有人在大肆吸貨,但是這麼長久的波動,不應該沒有消息。”湯姆捂著臉,言不由衷。
他們屬於同一家交易所的職員,不同的是,約裡克隻做資本操作,湯姆涉及具體交易。
例如在期貨市場,湯姆不僅會對期權進行操作,還會正式的聯係買家,將低價購得的具體貨物賣出去。
過去十幾年,湯姆在具體貨物交易上掙了不少,還專門在碼頭租賃了一個倉庫,用來暫時堆放貨物。
約裡克則不然,他隻會在期貨市場上進行資本操作,在波動中謀利。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買家不差錢,勢力龐大,能夠壓住消息。”約裡克合上辦公文件。
“不說了,我約了客戶,中午一起喝點?我已經有一周沒有去老約翰那兒,我已經開始期待他做的鱈魚了……”
看著約裡克離去的背景,湯姆深深吸了口氣。
“淦!”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轉身,湯姆跑到電話旁。
“斯賓塞,是我湯姆,聽著,現在去找下家,將倉庫裡的東西都賣掉。”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價格很低,但是倉庫就要到期了,我們的生意暫時停一下,我有預感。”
“對,我覺得這場市場波動是有預謀的,對,全拋出去,收攏資金。”
“什麼?老喬治願意以80的價格吞掉全部貨物……”湯姆猶豫了。
“帕特,有什麼新聞嗎?關於進出口貿易的。”湯姆想了想,問向公關部的一個熟人。
“新聞?貿易部門下調了部分皮革製品的關稅,就這個,其他沒有了。哦!印度來了一大批牛皮,可能是那個大人物的。”帕特聳了聳肩。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湯姆還是聽懂了,有人購買了一批牛皮,然後針對皮革的關稅就下調了。
要說這其中沒什麼事,湯姆是不信的。
猶豫了好一會兒,湯姆才接著對電話說道
“賣給他!斯賓塞,碼頭又來了一批印度牛皮,再不賣,我們就得和印度牛皮拚價格了。”
湯姆掛掉電話,拿出一根香煙,走到門口蹲下,默默的抽了起來。
“湯姆,你在這兒做什麼?”約裡克臭著臉,從窗戶處伸出頭,看著在路邊抽煙的湯姆。
“沒什麼,覺得裡麵有些悶。”湯姆吐了口煙。
他的生意加了杠杆,這次虧損的不少,加上在白糖貿易上掛空單的虧損,相當於兩年的努力白費,他一時有些想不開。
“聽說你還有一批土耳其皮革,能不能分我一些,不要吃獨食嘛,作為回報,有一筆白糖訂單,我一個人吃不下。”約裡克微笑著說道。
“什麼?”湯姆詫異的問道。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邪惡的奧斯曼土耳其人可恥的背叛了大英帝國,投入了德國人的懷抱。”
“帝國海軍準備對奧斯曼人進行製裁,正在積極的聯絡盟友對奧斯曼人禁運。”
“不過,邪惡的隻有奧斯曼人,不包括他們的貨物……”
湯姆已經聽不清約裡克說了些什麼了,他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雙目外凸。
“老喬治!老喬治!”湯姆咬牙切齒的念叨著,然後暈了過去。
“湯姆?湯姆!快來人,把他送去醫院……”
…………
“根據帝國商業部門的統計,南華今年對外運輸的白糖減少了12。”
“東南亞作為砂糖最大的出口地區,這直接影響了整個世界的市場波動。”
“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南華自導自演的一次價格上漲,目的是憑借他的產量,達到國際市場的壟斷地位。”
“先生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溫斯頓激情澎湃的喊著,叫著,希望能得到支持,對南華進行排擠和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