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職務,耶路撒冷的反抗又是誰組織的?”雲中英在眾人的擁護下,走進了野戰臨時醫院。
伊茲托克此時正躺在醫院手術室的病床上,雙腿小腿以下血肉模糊,直接粉末性毀滅,即便是最好的醫生看了也隻能搖頭。
軀乾和大腿上也有多處砸傷或擦傷,問題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十分淒慘。
“卑鄙的華夏人!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你們這群異教徒,有本事殺了我!安拉會懲罰你們的!”伊茲托克被打了止痛劑,醫生又給他止住了血,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雲中英眉頭1皺,看了看醫生。
“病人的狀況很不好,小腿被砸成了1灘爛泥,身體多出出血,機體失血過多,想要救他,得消耗不少資源。”醫生邊說,邊用右手抬了抬眼鏡。
要說戰場上誰的心最冷,1定是醫生無疑。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來說,士兵的生命隻是1個數字,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冷血,要是放幾具屍體在他們麵前,他們也會恐懼、惡心。
而戰地醫生,因為職業原因,會親眼見證無數生命的消亡,也能在1天之內聽到其他人1輩子也聽不到的哀嚎。
作為師部野戰醫院外科主治醫生,他已經親自主刀了上千台手術,有相當部分人,永遠留在了手術台上,不是他醫術不精,而是資源不足。
即便華夏儘可能的提升著後勤保障能力,但是醫療資源還是無法保證,不是不夠,是難以運輸和儲存。
藥品運輸途中容易遭受汙染,特彆是戰爭時期,情況複雜。
還有戰地醫院最缺乏的醫療用品——血液。
因為血液要求的儲存條件奇高,稍有不慎便會汙染或者變質,在炎熱的阿拉伯地區尤為明顯。
製冷需要大量的電,且足夠儲存要求的設備體積龐大,可靠性不高,儲存的血液根本無法有效運輸到前線。
而戰爭造成的傷害中,80都伴隨著嚴重出血,特彆是涉及到外科手術的,都需要輸血。
因為血液運輸效率低下,能夠供給醫生使用的血液隻有現場製取,也就是排隊抽血。
1個人,特彆是戰士,短時間內能夠抽的血量是有限的,理論上抽400毫升不會影響體質較強的戰士,但是戰士必須維持戰鬥能力,就不能抽這麼多。
正常情況下,抽血不能超過200毫升,戰鬥危急時不能超過100毫升,除非是在戰局不那麼激烈,後備兵源充足時,才能抽200毫升甚至更多。
醫生不願意將珍貴的血液用來救治伊茲托克這個看起來就很富態的阿拉伯人,因為之前的衝突中,華夏士兵有1百多個傷亡需要用血。
1百多人,即便每人隻需要2百毫升,那也得抽23百人的血,都知道血是分型的,湊夠這些血量已經很費時費力了。
“告訴他,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價值,我們不會救他。”雲中英聽完醫生的話點了點頭,轉身對翻譯說道。
野戰醫院雖然跟隨著戰鬥部隊1起行動,但是實際上其不屬於作戰部隊統轄,而是直屬於總參謀部後勤科,由戰區司令部代為管理。
醫生拒絕雲中英,雲中英當然可以強製要求,但是為了1個身份不明可能是富戶的伊斯蘭人,這明顯沒有必要。
至於說換1個人詢問,伊茲托克已經是華夏士兵能找到的地位最高的活著且完整的本地人了。
由於3教頭領集中了教徒準備反抗,那些中高層聚集的非常密集,其他穿著打扮異於普通人的宗教高層,現在隻能找到1些布條或者碎片。
“告訴我你的能力和地位,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價值,我們不會用寶貴的醫療資源去救治你。”翻譯冷漠的對伊茲托克說道。
伊茲托克正猙獰的麵目突然1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情況,小腿已經……
“啊!!”
“不行!你們必須救我!我是大長老,我有價值,我知道城中的1切事情,城內的教徒都聽我的!”
“快救我呀!我的腿在流血你們看不見嗎?我是大長老,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還能讓他們放下武器!”
伊茲托克看著小腿處緩緩流出的血液,仿佛感受到了生命在隨著血液流出去,全身越發乏力。
“師長,他說他是伊斯蘭教的大長老,可以命令城內所有人。”翻譯麵目陰沉的對雲中英說道。
翻譯的話說完之後,整個病房內所以人的麵目都陰沉下來,特彆是雲中英和醫生。
“雲師長,這是戰士們傷亡的罪魁禍首,我還有1台手術要做,那是1個十9歲的小孩子,失陪了。”醫生直接甩臉色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又被職業天職所影響,停了下來。
“小凱,你留下來配合雲師長,要儘力拯救病人,這算是你的見習任務。”醫生對著身後最稚嫩的1個小醫生說道。
“啊?!什麼?老師,我不行的,我才來半個月,甚至還沒有畢業,操作課都還沒上完,我不……”見習醫生周凱看著主治醫生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小。
“不要緊張,結果如何不會影響到你的最終評價,不過事情結束之後,你要給我寫1份心得,內容是你從中學到了多少。”主治醫生拍了拍周凱的肩膀,然後轉身帶著1群人出了病房。
“我……這……老師……我不行的,我甚至連解刨青蛙都會手抖,怎麼就能上手術台了……”周凱1臉茫然失措,看了看醫生的背影,又看了看伊茲托克,最後又看了看雲中英。
雲中英的臉抽了抽,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這個醫生資曆很深,桃李滿天下,他不留下來也是有“正當理由”。
“告訴他,醫生已經去準備手術器械了,如果他能提供足夠有價值的情報,我們就會救治他。”
“對了,還得告訴他,剛剛那個醫生是華夏技術最好的外科醫生,絕對能救他的命。”
雲中英看了1眼周凱,沉默了許久,最後轉頭對翻譯說道。
翻譯將雲中英的話告訴了伊茲托克,伊茲托克表現的很激動,立馬開始傾倒肚子中的東西。
“這件事完全是猶太人挑起的……”
“伊斯蘭人是被害者……”
“我被猶太人和基督徒欺騙了,這群卑鄙的家夥………”
伊茲托克沒有全盤托出,而是挑著說,他知道弗洛伊德沒有安好心,但是他也被權利迷住了雙眼。
這種事要是說了出來,他不相信已經還能活下去。
他知道這樣可能不會讓華夏人滿意,不過他有底牌——他是大長老,聲望很深厚,他能命令城內的伊斯蘭教徒。
這也是他1直在強調的。
他相信,華夏人1定會心動的。
雲中英也確實心動了1瞬間,有伊茲托克的幫助,城內的抵抗會少很多,更容易掌控這個城市。
但是也僅僅是1瞬間。
技術最好的主治醫生不願意救他,即便能用減少傷亡的理由說服,醫生現在應該也已經開始了下1台手術,不會立即過來。
1台手術需要多長時間,雲中英不能確定,但是外科手術個把小時很正常,麻煩的毛病可能做幾個小時。
伊茲托克現在可不像能等這麼久的樣子,雲中英不願意賭。
第2是,伊茲托克能夠號令伊斯蘭人放下武器投降,擁有這種威望的他能幫助華夏人掌控耶路撒冷沒錯。
但是是不是也意味著,他能隨時讓這些人再拿起武器?
伊茲托克的腿說到底是被華夏帝國炮兵發射出的炮彈炸塌的城牆砸碎的,他能不仇恨華夏?雲中英不信。
“小凱是吧?有沒有辦法讓他說出我們想聽的情報?”雲中英看了看周圍,都是1群隻知道軍事的人才,轉頭看向周凱。
“嗯……有!就是……”周凱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又擔憂的看了1眼伊茲托克。
伊茲托克的麵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說吧,隻要能讓他開口,在我們問出想要了解的情報之前不死就行。”
雲中英看出了周凱的猶豫,想了想又補充道,
“如果出了任何事,我會和你的老師解釋清楚,這件事不怪你,不會影響到你的學業。”
周凱咬了咬牙,轉過頭不看伊茲托克
“隻有1個辦法,用管製的麻醉藥劑,讓他暫時處於無法控製自己意識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