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流無恥的謠言,你們是怎麼編出來的?!
你們怎麼好意思編造出來?!
你們還有人性嗎?!
李炎見他麵色漲紅,神色激憤,難免好言好語加以寬慰,倒叫公孫儀頗覺歉疚:“為著我的事情,倒是帶累了令君,平白汙了清名……”
李炎遂借機掀了一張底牌:“倒也不算是平白汙了清名。”
他笑著將當日自己在國丈席間門為公孫儀說話的事情講了:“不隻是公孫先生,我大抵也早就得罪他們了。”
公孫儀本就因為這謠言而深覺自己與李炎同病相憐,此時再聽說二人之間門竟還有此前因,著實動容,先前因利與之相交,此時倒是平添了幾分真心,當下起身鄭重拜謝,自不必提。
外邊起風了。
撐著窗戶的支棍被風吹落,“咣當”一聲,那扇精致的雕花窗戶砸了下來。
李炎起身去扶,卻在窗外見到了神色複雜的兒子。
他不由得皺眉:“你怎麼在這兒?”
又說:“什麼時候來的?竟也不作聲!”
李炎的兒子看看自己爹,再透過被自己爹撐著的窗戶看一眼內室中的公孫儀……
他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大人,都這麼晚了,您跟公孫先生兩個人在屋裡說什麼呢?”
他目光不住地在兩人身上打轉。
李炎:“……”
李炎瞬間門就明白了兒子沒說出口的狐疑。
他火冒三丈,礙於公孫儀還在室內,終究生忍下去,隨口扯了個由頭出去,拉著兒子到了遠一些的花園,劈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你也不是三歲小兒了,竟然連眾口鑠金的道理都不知道?你沒有自己的判斷嗎?你沒有眼睛,不會看,沒有耳朵,不能聽嗎?!”
李炎的兒子神色躊躇,猶豫著說:“您跟我說,我娘很早就去世了,這些年您也算是功成名就,卻一直沒有續弦……”
“續弦——我哪有這個時間門續?光是各種公務,都叫我忙的腳不沾地,要是家裡再添幾個女人,豈不是直接就要亂套?!”
李炎聽完原地氣個半死:“還有你娘的事,你以為我騙你嗎?我有什麼必要騙你?你真以為男人能生孩子啊,難道你平時都是用腳後跟想事情的?!”
李炎的兒子訥訥不語。
李炎見狀,臉上怒色未消,反而更濃:“你剛才那麼看著我做什麼,你想說什麼?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彆人說你就信?!”
李炎的兒子低下頭去,麵露慚愧之色。
侍從就在這時候過來,畢恭畢敬的問:“老爺,您今晚還是在公孫先生這兒睡嗎?”
“噢,對,”李炎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特意叮囑說:“換個軟點的枕頭過去,之前那個太高了。”
侍從應聲而去。
李炎的兒子:“……”
李炎轉過頭去,重新切換回教子狀態,歎息道:“我對你很失望!”
李炎的兒子:“……”
李炎抬起手來,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地麵:“想我聰明一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就帶在這兒吹吹風,好好清醒一下吧!”
說完,便轉身回客院去了。
李炎的兒子:“……”
啊這。
欲言又止。
……
回去之後公孫儀還問他:“令郎呢,怎麼不進來?”
李炎眉頭擰了個疙瘩,不願將兒子那些離譜的想法告知盟友。
他覺得丟臉。
便隻說:“我讓他在外邊清醒一下。彆管他,我們再來手談一局。”
公孫儀自覺與之交心,又因為其子一直待之甚恭,難免以看待子侄的態度看待他,歎口氣,勸李炎說:“孩子都是要慢慢教的,一味的疾言厲色,隻會讓他害怕,哪裡能真的明白道理呢。”
到底拉著他出去,神情慈愛,讓尤且呆立在遠處的李家郎君回去了。
李炎的兒子:“……”
公孫先生……他對我好溫柔啊!
驚疑不定.jpg
若有所思.jpg
逐漸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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