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衛紅拖長話語的間隔,也是在為自己爭取理解路北遊話語裡信息的時間。
正正好好,沒有滑落。
他的身份、他的來意、他的秘密……連隻是從衛紅的口中聽到的轉述,雷柏都能產生如此多的困惑,更彆說是她了。
隻是越想疑問越多。
如果他是通過內鬼獲知的消息,那麼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可以啊,不僅從那種怪物手下逃脫,還順路自己一個人活捉了一個聖選。”他驚喜道,“不得不叫你一聲紅姐。”
都是老古董了。
路夢沉默了。
說到這個。
人家沒把她控製住就算是仁慈了。
戰鬥劈刀有著悠久的使用曆史,可不是聖國獨有的。
而且怎麼突然自己這邊,反過來就欠了路北遊的人情了,明明前不久他們還感覺自己是在被對方耍了如臨大敵。
甚至單他手上的這把武器存在的時間都有可能超過聖國的曆史,它們遺留到現在,有的成為生鏽的刀片和垃圾,有的使用了上好的鋼材,經過翻新還能勉強使用。
“那,那好吧。”
這時候不裝得強硬點,底氣不足的事實就暴露了。
這都是鬥爭環境逼出來的,避免出一個叛徒就端掉一鍋人。
路夢看了她一眼:
“但這家夥確實是我拿下的,你們浪忍團不會想賴彆人的戰利品吧。”
這時一個忍衛看到了地上的聖選,連忙衝上去掏出繩子把他捆住,一摸還是活的。
被這個曾經求助於、不,是欺騙自己的“路北遊”救下。
是剛才路北遊留下的。
你可是騙走了老娘一個醫療模塊!
“那好,”路夢把刀拋給她,“我把這把刀賣給你,就當抵上欠下的開幣。”
“順便,這次你們算欠我一個人情吧,幫我問問雷柏……”
就這樣,她還是隻能在剛才的怪物的刀鋒下狼狽逃竄,差點被聖選坑死。
“是伱小子!”
她已經確認他不是忍衛的成員了,之所以沒有扣動扳機,隻是因為人家也沒有承認過,純粹是自己的誤會,而且他剛剛還救了她。
衛紅麵罩下的神色冷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
他沒有再試圖用欺騙或者攀關係的角度和她對話,而是站在一個對等的立場上。
衛紅下意識接過劈刀,馬上反應過來。
“如果說,”他緩緩開口,“我說我是總部那邊的……”
問題在這裡嗎!
她一急,毫無鋪墊地把最後一句心裡話說了出來。
哪怕路北遊的實力超出了自己的預料,隻要能撐到她的同伴過來,那也能多幾分底氣。
為了這個男人,雷柏整日裡水不思飯不想……好吧也沒有到這種程度,但衛紅的確是第一次在她這個滾刀肉般的上司臉上看到那樣嚴肅和重視的神色。
“這個人的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堵截你們的,”路夢說:“但他也不是完全的有勇無謀之輩,轉回這裡前他已經把自己該送到的東西留下,又做好了標記,看來後續應該還有同伴。”
但這不妨礙她認個慫,順著對方的話說。
“口令,或者說,你是誰。”
而作為唯一真正與路北遊有過接觸的浪忍團成員,她自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東西……衛紅一臉懵逼,完全不能理解。
她還想繼續拉扯幾句。
醫療模塊算得了什麼……
但,如果路北遊要是有著這般的實力,哪怕不來西鎮酒館,他同樣可以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他仿佛完全不知道他的問題有多嚴重。
呃……這倒也是。
外人不知道的事是,雖然雷柏的確是他上司,但卻是以師徒關係把衛紅引進浪忍團的。
衛紅確定自己打不過他。
暴露,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然後被他救下。
衛紅手一抖,差點就要把弩箭射出去:
她又重複了一遍。
然而。
這次自己小隊可算是立了大功,多虧了這個小姑娘,真是又欽佩又與有榮焉。
然而伴隨著幾聲輕微的響動,路北遊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比了個“打住”的手勢。
現在安靜下來聽才發現,好熟悉的聲音。
現在,衛紅的疑問又增加了一層。
聽到隊友的誇獎,衛紅一點都沒有平日裡那洋洋得意的反應,而是沉默著走上前,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信箋。
那老男人魅力這麼大?連路北遊都想拜他為師……
還是浪忍團的……
看到自己的同伴安然無恙,他們發自內心的高興。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是像雷柏說的那樣,是來傳遞一個信號。
——他能做到。
關鍵衛紅覺得這個事實還挺順理成章……這也是最讓她難頂的地方。
幾位隊友也湊上來,看到這意外的收獲又是一陣驚喜。
隻是衛紅還拿著那把用來抵開幣的劈刀,良久,吐出一聲落葉般的歎息。
——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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