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人……大家自己決定吧。”
divcass=”ntentadv”聽到亞穆杜的話,士兵們理解成命令,紛紛任周邊的斷角人劫匪把自己控製起來——於他們而言,倒是放下了心。
“……”魯古主動接了上去,剛要開口。
他的手,卻被亞穆杜死死握住。
“快……”蜂人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跑!”
魯古一悚,沒有絲毫猶豫,抓著亞穆杜背在背上,直接衝了出去。在他的沛然大力下,都不需要拔出藏在腰間的鋼刀,就撞開了劫匪們的防禦。
“怎麼回事……”
他還留有餘力,略一回頭。
隻見身後,刹那間。
斷角人劫匪,紛紛揮出了手中的利刃。
血花飛濺,人頭落地。
“這些人在說謊!”亞穆杜死死咬著牙。
“他們是……敵人!”
他聽出了破綻。
那個沙克首領開的價,太高了。
——他自己在被賣給奴隸主的時候,換得的可僅僅是三天的粗糧,這就足夠了。
他們,絕對是外行。
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奴隸商人……
至於被控製住的聯合城士兵根本無力反抗,剩下仍有大半還沒來得及投降的士兵,則被場麵嚇得四散,不顧還在包圍之中,製造出了巨大的混亂。
亞穆杜知道。
接連的失敗,他們已經沒有鬥誌了。
如果再強行命令他們反抗,送死一般地迎戰強敵,甚至可能激起嘩變——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拖延最後片刻。
聽著接連的慘叫,林葉打在臉上,辣辣的疼……亞穆杜則忍不住回頭看去,看那個統領斷角人的沙克首領——直覺上,她給自己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然而,意外的是。
那個女沙克戰士,並沒有追來,依舊雙手拄著分段斧。
靜靜地向這邊看來。
——她無疑是在看向這邊,因為亞穆杜對上了她的視線。
那種眼神。
像是告彆。
“砰”的一下,亞穆杜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緊接著重重甩在地上,濺了滿身泥水。
他連忙撐起身,看向魯古。
隻見這個換了便衣的武士,還維持著一手把他擲出的動作,像是一個投擲標槍的巨人——可他的後心,一柄弧度妖異的長刀,直直貫出。
鮮血不住滴下。
魯古就這麼凝滯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身形瘦削、瞳孔金黃眼神如隼的男人,擋在了前路,如影似魅。
他猛得抽刀,任血泉濺了自己滿身。
又一推身前的武士,屍體沉重倒下。
“我最得意的還是刀術啊,隻可惜好不容易借了一把好刀……”傑格一振刀上的血跡,“你們卻不穿甲了。”
他看向地上的蜂人,視線中是赤裸裸的仇恨。
“……反蓄奴者。”對方此刻甚至沒有遮蔽容貌,亞穆杜當即認出這個通緝榜上有名的暴徒。
來不及為魯古感到悲傷,這個貴族侍從的心中已是為另一種澄澈所充斥,那是一種塵埃落定、徹底敗北的通透。
這對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來說,既是悲哀。
又是莫大的獎賞。
他已經推知了結局。
——原來如此。
那麼,不是獵犬幫。
而是‘他’贏了。
沼澤忍者、反蓄奴者、奇怪的斷角人戰士……
那個人,到底準備了多少張底牌?
一段記憶忽然在亞穆杜心中浮現。
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了對方的布置,覺得不過如此……隻是沒想到,暴露出來的那些行動,不過是冰山一角,人家準備得比誰都要充分。
從踏進鯊魚村的那一刻開始。
他就深陷在了羅網之中。
“路北遊……”亞穆杜掙紮著站起身。
已是窮途末路。
“……”傑格拖著刀,向這個貴族侍從靠近。
他有些不滿。
現在要殺伱的人是我,你叫彆人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這對一個男人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雖說吧,自己能夠出現在這裡,也的確是那個人的安排……想想更不爽了。
不過,傑格並沒有真的要殺對方——他在聯合城的地位似乎很重要,活捉的價值更大。
忽然,亞穆杜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尖刀,對著自己的胸口猛摜下去。
“!”傑格來不及阻止。
血泉衝天,卻是蜂人的腦袋拋飛在地。
身後,剛剛的斷角人頭目,一個女沙克戰士揮出了平板劍,劍鋒直接斬斷了亞穆杜纖細的脖子。
傑格:“……你乾什麼?”
露卡:“他要自殺。”
他要自殺你就先殺了他?傑格雖然和這群自稱骸骨團的戰士待了也有不短的時間,依舊表示不能完全理解對方的思維——既古怪又純粹。
不過,至少他們此刻在同一條戰線中。
隻見露卡俯身下去,摸索了一陣,從亞穆杜屍體的胸口衣襟處,掏出一本筆記,封麵已經被血液浸透。
還好,如果他是胸口中刀而亡,被汙染的部分會更多。
“這是什麼?”傑格作勢想要看看。
“抱歉了人類,雖然你也是一個出色的戰士,但它似乎不能給你。”說話的,卻是另一人。
無畏者托拉,從戰場處信步走來,接過露卡手中的筆記,也不翻看直接揣進懷裡,啞著嗓子低低道:
“畢竟,是那個黑衣劍士的委托。”
傑格聳聳肩,也不爭辯。
相處了這麼久,他也清楚骸骨團所說的黑衣劍士,就是指剝皮人的頭領、那個叫路北遊的人,雖說那個家夥明明天天扛著一把大砍刀……
隻是,他暴揍自己的時候,還露了一手拳法。
再有點彆的秘密,大概也不稀奇。
而在傑格的心裡,也重新評估起了路北遊的價值——
身為反蓄奴者,眼界不局限於此。
他隱約地察覺到。
這一戰,對沼澤地,乃至整個世界的格局。
或許都將有著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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