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這樣,還不如……
divcass=”ntentadv”“池城主這麼說著,”路夢笑道,“好像心裡是有一個假想敵啊。”
“呃。”阿池被一語戳破,隻得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在沙克王國那邊,斯昆鎮曾經對邊境之地發動遠征,結果大敗而歸……”
“我知道,砂之王對吧。”
他不僅知道,甚至還有一個親曆過戰爭的朋友。
那次遠征的確詭異。
斯昆鎮這邊準備倉促,急功冒進,又有城主泄露軍機;而作為敵人的砂匪卻在砂之王的領導下扭成一股繩,期間還使用了利用地形潛伏暗殺這不似傳統沙漠土匪的戰法。
關鍵的是,最終決戰時。
還有來自‘複仇之地’的無頭骨人軍團參與。
讓原本相較更為孱弱的砂匪,一舉翻盤。
借著大勝沙克軍隊之威,那位砂王在邊境可謂一時縱橫無兩,無數流民、饑餓土匪、兵痞山寨投奔其中,聚嘯沙地。
“呃。”阿池原本提問隻是準備一個話頭,沒想到對方真的回答出來,當下又是一噎,狐疑地看向使節。
就連他自己,也是在那個黑衣人的半介紹半威脅下,結合腐爛鎮在兩地交界的優勢,才探知了部分情況。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連一個使節都知道的消息……難道閉塞的反而是自己?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這些……應當是那位紅之王的認識,隻是提前交付給了手下的使節,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如此——
“沒錯,”阿池眼前一亮,坦率承認:“那砂之王野心不止於此,雖然曾經擊敗了斯昆鎮軍隊,但又不可能真的進犯有著戰爭級鎮守的沙克王國,或者神聖帝國。”
沙克的無敵五人眾,與聖國的高級審判官。
對一般的勢力而言,就是降維打擊。
“那麼,他如果想要進一步擴張——”
方向隻可能是,處在‘內亂’中的沼澤地。
甚至據傳聞,砂之王早已得到消息,已經準備發兵,光是送到砂之王塔代表各山寨砂匪的投名狀手印就有幾百封……就為了等沼澤地混戰結束,正空虛之際,一舉南下。
隻是,聽到會盟的勝者不是大格琳時,砂之王沒想到他計劃中的對手已經身死,又喜又驚,頗為疑心這是不是那頭獵犬的詐死之計,為了確認消息,這才多耽擱了不少時日。
否則,說不定當獵犬幫的信使趕回腐爛鎮之時。
就已經有砂匪聯軍兵臨城下了。
“哈哈!”沒想到,路夢突然打斷了阿池,擺手道:“腐爛鎮的地位險要,我們也知道,不用編出這種理由來自抬身價——放心,像今天我帶來的援助,之後也不會斷絕。”
“至於這些無稽之談……池城主就不用說了。”
“你!”阿池又氣又惱。
他沒想到,這個本來還表現得頗為敏銳的使節,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自己怎麼會拿腐爛鎮開玩笑!
他一撩軍袍,轉身就走。
隻丟下一句“那請你隨意,明天送使者出城”。
路夢麵帶微笑。
可在他的視線一角,卻注意到一個身著腐爛鎮守衛服飾的小隊長,原本低垂著頭拱衛在一邊,但此刻隨著阿池的離開,這人也不動聲色地轉身就走——卻不是同一個方向。
怪異的是,周圍的民兵好似習以為常,不覺有異。
或者是,根本就沒發現。
“高深的潛行技巧……”他嘀咕一句。
偽裝、暗殺、隱匿氣息……包括讓人下意識忽略自己的存在,視而不見。
結合了動作、對身體機能的控製乃至心理學——能夠做到的人,要麼是臻至化境的潛行大師,要麼是受環境影響劍走偏鋒的極端。
巧的是,路夢自己就接觸過兩位潛行大師。
包括他本人也是。
傍晚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在校場上投出一道斜斜的倒影,夜幕很快就要降臨,而路夢也跟著前來招待、因為頭兒的臉色變化態度不怎麼好的腐爛鎮守衛,去往他的臨時住所。
……
……
“算他撿回一條命。”暗室中,黑衣人聽完偽裝成腐爛鎮守衛的屬下報告,輕笑道,“看來,鯊魚村的人並不信那些‘胡話’。”
“伯讚大人,”屬下說出了他的疑惑,“雖然鎮中有許多人搖擺不定,也暗中支持我們……但我看那城主,還是心向著沼澤地,早晚留不得。”
“隻是更加念家罷了,”伯讚沉思著,“不過你說的也有理。”
事實上,阿池的拖延,同樣讓他越發急切和不滿。
原本,得知帶領使節團的是銀影時,他就起了念頭,隻待阿池邀他們進城,然後再暗中襲殺這個領隊——沼澤地聯軍中,連掌握一方重鎮的事務官都死在此處,腐爛鎮再怎麼動搖都百口莫辯。
哪怕阿池知道真相。
普通民眾也會擔憂可能的報複,而徹底倒向自己這一邊。
當然,到時候伯讚也會殺了阿池滅口。
而他之所以有自信……想殺誰就殺誰——
身著黑衣的伯讚手腕一翻,一柄鋒銳的忍刀就出現在手上,刀柄上繪著兩條黑色小蛇交纏在一起——黑龍忍者的標誌。
正是伯讚,得了垂死影人的真傳,卻沒有返回水部落,而是一舉紮向邊境之地,建立了黑龍忍者團,開辟了另一條道路,好不逍遙。
哪怕是那位砂之王。
對抗沙克軍隊時,也不得不仰賴他手下的特殊刺客。
在砂王在邊境之地的諸多同盟中,黑龍忍者團也是最重要的一支,頗受禮遇——除了出於保密,連他也未被允許進入總部砂之王塔,伯讚自覺與那砂之王也算平等相交。
他原本已經很滿足了。
隻是沒想到……
另一個自稱影人傳承者的家夥,不知不覺中,居然都當上了沼澤地之王,對比之下,讓他這個真貨多少顯得有些不是滋味。
因此,伯讚倒要看看。
那老家夥臨死之前都要惦記的地方,是個什麼玩意。
這才主動請纓,來到了腐爛鎮。
他倒不是要自證身份,畢竟連那把銘刃都沒帶。
在潛行刺殺一道,他在邊境之地可謂是僅有的最強兩人——另一個是他教會的自家老婆,她意外的頗有天賦,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自己外出,妻子就守家,銘刃也在她的手中。
無需銘刃。
用影人的手段,拿捏沼澤地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沒想到……那阿池居然拒絕銀影入城,倒是打亂了伯讚之前的計劃,如果隻是刺殺一個普通使節……分量會不會不夠?
“有了。”伯讚想到了辦法,吩咐道:“今晚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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