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斷魂城前，楊凡沒有急著上樓，先將葛衝帶到了地牢一層。
他將尋找純淨白魂的經過告知葛衝，包括紅色金剛殺人，以及自己激活的是特殊終極目標。
“所以，你手上有了紅色金剛的證據？”葛衝激動的看向楊凡。
楊凡點點頭，“不過，我還不知道怎麼去找黑夜行者……這些都是後話，等咱們離開後再詳談就是了。”
葛衝點點頭，隨後又驚喜的看向楊凡，“你居然激活的是特殊終極目標！”
“我也完成過幾次終極目標，可從未完成過特殊終極目標！猴子，你要是能完成，那就發財了！”
楊凡則顯得很平靜，“先完成了再說後麵的事吧。”
“我覺得既然是特殊目標，肯定不止淩羅說的那麼簡單。”
“這一點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如果你不想幫我，你可以先帶走這麵腕屏。”楊凡將從那麵留有證據的腕屏遞給葛衝，“有這個東西在，就算沒有我的陳述，也可以揭發紅色金剛了。”
葛衝凝重的點點頭，不過卻沒有接過腕屏，斜靠在牆壁上，雙手抱於胸前，沉默思索。
兩個人都完成過終極目標，楊凡那一次也是九死一生，而特殊終極目標，恐怕要比上一次還要凶險數倍。
片刻後，葛衝開口了。
“你又沒死呢，給我腕屏乾嘛，人家不是說還有其他獎勵給你嘛，也要送給我嗎？”
楊凡詫異的看向葛衝，沒想到這家夥看起來邋裡邋遢，笑起來也神經兮兮的，不過卻這麼講義氣。
葛衝接著說道，“也不是我自誇，我確實比你多去過幾次異界，經驗上絕對比你豐富。”
楊凡點點頭，他從未否定過葛衝的經驗和實力。
“終極目標我沒激活過，但這種多路線目標的異界，不包括這一次，我也經曆過兩次。”
“以我的經驗來推斷，其他完成二重目標的人，他們激活的終極目標，基本上隻會圍繞兩個點。你知道是哪兩個嗎？”葛衝饒有興致的看向楊凡。
楊凡稍加思索，試著回答道，“汙染源，城主淩護。”
葛衝微微一笑，拍了拍楊凡的肩膀，“不愧是我的隊友！沒錯！”
隨後，葛衝又變得嚴肅起來，“相較於汙染源，我覺得更可能與城主有關，因為現在的城主，很可能即將成為新的汙染源，再去尋找舊的汙染源就沒有意義了。”
“我經曆過的異界探索，有好幾次都是要消滅汙染源，那麼我可以假設，目前階段，咱們進入的這類低級異界，大多是相似的。”
“那麼，其他人的終極目標，有可能就是擊殺城主。”
楊凡皺眉道，“你去過的異界都是消滅汙染源的嗎？”
“不是。”葛衝搖了搖頭，“但就我目前經驗，這類異界占了不小的比例。”
“當然，我也知道我現在的級彆很低，能夠接觸到的異界非常有限，但有的時候我們必須做一些假設。”
楊凡不否定葛衝的做法，隻是心中仍舊有些不同想法。
“其他純淨白魂雖然不是城主的親人，但也都是為了救城主，你覺得他們會提出殺死城主的要求？”
“很正常。”葛衝淡然道，“準確的說，不是殺，而是淨化，但結果都一樣。”
“當他們發現無法從黑氣中救出他們的城主，那麼要保全斷魂城唯一的辦法，就是消滅黑化的城主。”
“當你陷入無可救藥的處境時，你覺得有多少人會不惜一切代價挽救你？除了淩羅外，其他人在嘗試後，發覺無法改變現狀，那麼便隻有一個選擇，就是毀滅城主！”
“城主的汙染情況肯定十分嚴重，這種情況下，他們已經知道無法再拯救城主了。”
“甚至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那些曾經試圖幫助城主的人，會不惜完成自己的願望，將城主最後一絲理智摧毀！”
“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我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理智的行為。”
楊凡愣在了那裡。
他想到了魔羅千手。
為什麼要奪走魔羅千手唯一的希望，現在想想，其實就是為了讓它徹底被汙染，隻有這樣，佛心青蓮和鬼滅殘香才會徹底消滅它。
很殘忍……但也很現實。
但楊凡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當全世界都拋棄他的時候，母親卻始終對他不離不棄，如果不是她一聲聲的呼喚，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母親給他的愛，哪怕違背常理，哪怕與世界為敵，也未曾改變分毫。
“我去，我說什麼了，你怎麼眼睛紅了！”葛衝嚇了一跳，詫異的看著楊凡的眼睛。
“你怎麼了？”淩羅現身，站在兩人中間，歪著頭看著楊凡。
“你回去！”楊凡和葛衝同時命令道。
“好凶……”淩羅嘟著嘴，化為一團光團，圍繞在楊凡身邊。
這個女人彆沒事就現身，彆的都好說。
楊凡平複好心情，說道，“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