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的痛苦遠不止如此，一個個曾經的戰友，同伴倒在血泊中。
有些是秦昊看著他們被殺，有些，則是秦昊親自動手，將他們斬殺。
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不斷盤旋在秦昊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楊凡深刻體會到了隊長的痛苦，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
讓秦昊恐懼的，不是異界，不是隱藏在夜王裡的那些怪物，而是這些揮之不去的經曆。
就連楊凡都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活在這樣的處境下，能堅持多久。
隊長這種情況，恐怕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楊凡正在想辦法，試圖與隊長建立意識聯係，那樣才有機會幫隊長度過難關。
突然，楊凡看到秦昊竟然在極度痛苦下，盤膝而坐。
他也看到了新的畫麵。
他看到了自己完成入門考核後，選擇加入第十二小隊的情景。
這幅畫麵是所有畫麵中，色彩最鮮亮的一次，而且楊凡明顯感覺到了一種激動，欣喜，期待的感覺。
在秦昊的意識空間，楊凡也會受到他情緒的影響。
秦昊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了許多，口中喃喃說道，“我不能倒下，我要帶楊凡離開這裡！”
“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我不能倒下！”
楊凡瞪大眼睛，秦隊居然扛住了汙染入侵，他正在憑借自己的意誌，對抗汙染！
即便是遭受了那麼多打擊後，秦昊依舊承受住了那種痛苦，並開始反擊！
“隊長……好強！”楊凡由衷感歎道。
就從這一點來看，秦昊能成為潛江最強的四人之一，絕不是浪得虛名。
既然秦昊已經開始反攻，楊凡現在反而不能打擾他，或許隊長能在這次煉心考驗中，有所收獲呢。
楊凡暫時離開了秦昊的試煉圈，走向旁邊的試煉圈。
讓楊凡意外的是，夜王雖然神色痛苦，但他卻一直處在修煉狀態。
“夜王跟隊長齊名，而且夜王的受汙染程度比隊長弱，如果隊長可以振作起來，那麼夜王也可以！”
在確定秦昊和夜王，沒有被徹底汙染後，楊凡最終決定不再出手。
無儘魔途是一次巨大的機緣，他不能破壞隊長和夜王的機緣。
從兩人的試煉圈走出來後，楊凡正打算詢問第二試的問題，遠處的那一道試煉圈中，黑氣翻滾，黑氣組成的屏障，強度比之前強了數倍！
“那是……汙染者的試煉圈！”楊凡瞪大眼睛。
他突然想到，對於他們來說，需要抵禦濁氣入侵，稍不留神就會墮入汙染，可對於汙染者來說，根本就不用擔心濁氣入侵，相反，那些濁氣隻會讓它變得更強大！
破界者進入異界的目的，是完成目標，獲得獎勵，提升實力。
但汙染者進入異界，他們往往更希望吸收更多的濁氣。
無儘魔途對於楊凡他們來說，是一次凶險與機遇並存的探索，但是對於汙染者來說，貌似也是一次巨大的機遇。
“那家夥的實力已經讓我們難以對抗，如果它在異界裡得到巨大提升，出去之後我們都要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意識空間，擊敗汙染者！
雖然楊凡還有些擔心隊長和夜王，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去阻止汙染者！
想到這裡，楊凡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兩道巨大黑氣屏障。
“隊長，夜王，你們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這一次，我相信你們一樣可以創造奇跡！”
說罷，楊凡快速趕往另外一道試煉圈。
如果說，楊凡，秦昊和夜王的試煉圈，周圍的黑氣隻是一層屏障，那麼這裡的試煉圈，則是被四道恐怖的黑色“龍卷風”包裹！
光是穿越這四層黑氣屏障，就已經是非常凶險的事。
“你確定要進去？”肩膀上的鳥人說道，“你能從之前那兩人的煉心試煉中出來，那是因為他們的潛意識裡，允許你活著離開。”
“但是這個人似乎沒那麼好說話了，一旦進去了，你和他的意識必然會發生衝突，最後也隻有一個人能出來。”
隊長與夜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汙染，就單純的核心精神力來說，楊凡是最可能擊敗汙染者的。
楊凡點了點頭，“前輩，多謝提醒，但我必須進去。”
想了想，楊凡將琉璃抓了出來，他輕輕拍了拍琉璃的腦袋，“如果我出不來，去找隊長，他會帶你離開這裡。”
楊凡趕了幾次，琉璃都不肯離開，最後楊凡隻能丟下琉璃，走入了黑色風暴中！
琉璃舍不得楊凡，但又懼怕黑色風暴，在風暴前來回徘徊，口中發出悲鳴。
……
楊凡剛進入汙染者的黑色屏障，腦海中就出現了大量的聲音。
“情感都是短暫的，隻有力量才是永恒的！”
“人類追逐力量的過程，就是在追逐永恒，而現在，永恒的機會就擺在你麵前，為什麼你還要舍近求遠呢？”
“楊凡，你確定要進入它的意識世界嗎？也許，你會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汙染程度之強，超出了楊凡的想象，楊凡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