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
王婆抬起雙手揮出的兩道爪痕還未成型,整個胳膊便即被陸風淩厲的劍芒給削了下來。
直到雙手落地,劇痛傳來,王婆才猛然驚醒,痛得冷汗直冒,眼中止不住的恐慌與懼怕。
不待此般疼痛貫徹王婆全身。
陸風手起劍落,便即趁勢了結了她的性命,一劍將其腦袋自脖頸上齊齊的削了下來。
陸風手中長劍一挑,於削落王婆頭顱的那刹,將之挑飛到了另一側逼近的牧鴻鈞所在。
牧鴻鈞冷不丁的抬手,接入王婆腦袋的那刹,正巧對上王婆那驚恐猙獰死不瞑目的五官,頓時驚得渾身一哆嗦,急忙將頭顱甩飛開去。
也正在這恍神的一瞬之間。
陸風以一個刁鑽的扭轉身形直麵相迎,長劍脫手,魚貫而出,帶起一股呼嘯的勁風朝著牧鴻鈞心口紮去。
“小心!”牧鴻茵遠遠逼近,瞧此一幕嚇得魂都快竄出來了。
牧鴻鈞於驚恐中回過神來,畢竟有著天魂境後息實力的他,還是勉強在長劍刺破衣衫的那刹反應了過來,極限避開了要害。
呃——
儘管沒有被長劍洞穿心臟,但胸骨一側還是被淩厲的劍鋒給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痛得牧鴻鈞整個人都倒吸了口涼氣,看向陸風的眼中滿是怨毒憎怒之色。
陸風對此卻渾然不管不顧,內心沒有因牧鴻鈞的怒視起半點波瀾,手中僅剩的一柄長劍猛地一震,蕩去其上王婆的鮮血。
望著飛濺在地麵上的血跡。
陸風心中竟莫名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爽感。
‘不夠……還不夠……’
無形之中,似有著成群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嘶吼著,引誘著他去廝殺更多的人,獲取更多的鮮血。
而在這股猶似幻聽一般的動靜下,一股狂暴的力量也在他體內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陸風清楚,那即是殺意具象化的體現,正在一點點的侵蝕他僅剩無幾的理智。
一旦理智徹底淪陷,那他便就真的淪作了一台殺人機器,再難施展玲瓏步等身法克敵製勝,隻能一味野蠻的廝殺了。
那樣無疑是極度可悲的。
比之走火入魔化作魔修還要來得可悲。
魔修不過隻是嗜血一些,控製不住的想要殺人罷了,理智還是有的,尚不至於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孫柳柳奔行的腳步一凝,望著王婆慘死的一幕,心頭有些發怵。
她怎麼也沒想到陸風下手竟如此果決殘忍,這要是換作她自己,怕是也逃不脫此般下場。
“孫小姐可要我們現身出手?”
“隻要給足酬勞,這點小事我們可還是願意效勞的。”
在其身後,兩名帶著麵具的男子突然出聲,聲音均帶著一絲陰邪凶戾之態。
他們都是孫家花大價錢於鬼域請來的強者,未免孫柳柳此行有所不測下,特意安排護衛在旁的。
介於孫家聲名考慮,不到萬不得已,一般是不會讓此般邪修隨意出手的。
孫柳柳自當清楚這點,但她的背後可不單是孫家,還有著血族勢力。
想到此行前,錦官栢刻意叮囑若有機會可以對陸風出手一事,她心中的顧慮便消了下去。
孫家的聲望什麼的,也都不重要了。
“那便有勞二位了,”孫柳柳微微躬身,承諾道:“一旦事成,原本的酬金翻三倍。”
“孫小姐真是個爽快人!”
二人桀桀一笑,滿意離去。
月焱神色陰晴不定的跟著,他雖有出手親自報仇的念頭,但想到自己實力,怕不是此般狀態下的陸風的對手,要動真格的話,難免會暴露魔氣。
當下選擇了混跡人群中,隱忍而發,尋著機會。
牧鴻茵介於實力,臨近下並未加入戰局,而是叫喝著眾多宗內長老,去協助自己父親,共同對付陸風。
“給爺爺死!”
場上,一聲暴喝響起。
陸風頭也不回,右手長劍就那麼簡單的向後一撩。
刹那間,金戈破裂的脆響便即傳出。
一個手持大刀的壯漢連人帶刀被直接挑飛,幾近天品的刀刃應聲斷裂,倒插進了胸膛之中。
其他逼近之人掃見這一幕下,不由都倒吸了口涼氣。
尤其是劍宗隊伍內的魂師,或是本身修行劍道的那些人,一眼便即瞧出了陸風此般野蠻招呼而來的劍,有多麼可怕。
儘管因為心智混亂之故沒有施加什麼精妙的劍法劍勢,但那恰到好處無可挑剔的一劍,卻直達劍道真意。
毫無疑問,乃是劍之基本式的完美呈現,威勢絕不可小覷。
這也是讓眾人最瞠目結舌震驚的地方。
他們難以想象,陸風的劍道造詣到底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居然於此般心智混亂,走火入魔態勢下,都還能下意識近乎本能的施展出劍之基本式來。
這讓他們驚駭之餘,又羨慕的牙癢癢,心中不得不承認陸風劍道天賦之高。
陸風對此卻渾然不知,此刻握劍的他,一招一式近乎都是身體本能習慣驅使下揮出,因為想要殺人的嗜血念頭衝擊下,他手中的劍可以說揮得毫無雜念,隻有一個殺字,稱其為另一種特殊狀態下的劍心空明也不為過。
被挑飛的刀宗長老鮮血於半空劃出一道弧線,濺在陸風的臉上,濕潤溫熱的觸感不僅沒有讓他有半點反感抵觸,反而覺得倍感舒適,隱隱還有著一絲難言的興奮感。
不僅想要淋上一淋,更想要以此痛痛快快的沐浴一番。
陸風雙眼愈發通紅,輔以渾身傷痕和滿臉血汙下,顯得無比猙獰,乍一看猶似煉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修羅一般,讓人膽寒心悸,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隨著殺戮。
一個接著一個魂師倒在他的長劍之下。
陸風手中的劍逐漸變得愈發殘忍暴戾,心中最後的那絲清明,終是在不斷的殺戮之中,徹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