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和氣惱地質問林婉棠:“我母親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當家的?!”
林婉棠淡淡地說:“二弟這話實在沒頭沒腦。下命令將母親關在這裡的,是父親,與我有什麼相乾?我怎麼知道母親為何會想不開自傷?你們若真是孝順,平時倒多關心母親一些啊!”
薛景和指了指步輦:“我這不是受傷了,來不了嗎?!”
林婉棠輕哂:“你此時不也來了?想來看望母親,讓人抬著也能來。”
薛景和氣息一滯,說不出話來。
林婉棠不再理會薛景和,指著地上的碎瓷片,問柳春娘:“這是你給母親送的飯?”
柳春娘滿臉惶恐,道:“奴婢隻是想著為夫人補補身子,誰曾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林婉棠嗤笑道:“你想不周到沒關係啊,按著規矩做事情也不會嗎?怎麼?就你有孝心,我們竟都是狼心狗肺的不成?我平素給母親的飯食,是不新鮮還是缺油水了?!”
柳春娘低頭,忙說:“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奴婢是……是……”
柳春娘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林婉棠壓低聲音,逼視著柳春娘的眼睛,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讓母親用自傷的方式出來,這樣她就可以照顧汝成了?”
薛汝成每次生病,幾乎都是在楊氏的精心照顧下才能好起來。
柳春娘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睛裡充滿了驚訝與惶然,說:“這樣誅心的話。奴婢怎麼承受得起?夫人若有心自傷,怎麼都能自傷,不一定非用瓷片啊!”
林婉棠看向孔婆子,道:“柳春娘給夫人送飯的時候,都說了什麼?”
孔婆子回憶著,說:“柳姨娘說……說小公子很想念夫人,說小公子病得很重,隻有夫人才能救他。柳姨娘還說……還說讓夫人吃飯的時候當心些,不要摔壞了碗,萬一割著傷著,侯爺該心疼了。”
林婉棠看向薛景和:“二弟,還真是巧啊!你的愛妾剛說過這些話,母親就摔壞了碗,割破了腕。該說你的愛妾烏鴉嘴不會說話呢,還是該誇她聰明會說話?”
薛景和生氣地看向柳春娘:“好你一個賤人!滿府這麼多人,缺了母親一個,汝成就不能活了嗎?!今日,母親無事倒也罷了,母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怎麼收拾你!”
柳春娘嘟囔道:“母親不會有事。”
嚇唬人割腕,又不是真想死,力道肯定不會大了。
薛景和看著屋裡頭床上猩紅的血跡,卻難以不當回事。
薛景和惡狠狠地瞪了柳春娘一眼。
林婉棠看向柳春娘,道:“我既然管家,你不守我的規矩,那就必須罰。”
柳春娘用眼神向薛景和求助,薛景和假裝沒有看見。
林婉棠道:“來人,將柳春娘打三十板子,關到祠堂,讓她反省三天。
婆子們上前,將柳春娘帶了下去。
林婉棠又看向孔婆子,說:“你當差不利,自己領二十板子,然後,去莊子上當差吧。”
孔婆子也被帶了下去。
林婉棠處置完這些事,與眾人一起來到正屋,隻見楊氏已經醒過來了,正躺在薛承宗的懷裡。
楊氏應該是剛剛吃過藥,薛承宗正親手喂她吃蜜餞。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