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害羞地說:“讓人把這些全都撤了吧。”
薛景睿看著林婉棠羞得不敢抬頭的可愛模樣,莫名想要逗逗她,便俯在她耳畔,輕聲說:“何時我們也試試秋千?”
林婉棠臉紅得像是要滴血,眼波盈盈地啐了薛景睿一下,薛景睿牽著林婉棠的手,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大致參觀了宅子,薛景睿說道:“侯府裡頭有糟心的事,糟心的人,我在京中還好,若我出征,你一人住在侯府,難免煩悶。此處收拾好之後,你便可以住在這邊,更輕鬆愜意一些。”
薛景睿這話,竟全是為了林婉棠考慮,林婉棠感激地看了薛景睿一眼。
一陣寒風吹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站不穩腳跟。
薛景睿揚起鬥篷,將林婉棠整個人裹在鬥篷之下。林婉棠緊貼著薛景睿的身子,寒意頓消,心裡頭也溫暖如春起來。
二人回了侯府,珍珠便來稟告,說楊氏與前夫所生的女兒來了,正在楊氏現在居住的小院門口鬨事。
楊氏與前夫育有一女,名叫呂伴琴,其夫現為昌平州通判。
楊氏改嫁進鎮平侯府之後,呂伴琴由祖母撫養長大,楊氏對她的關心並不多。
呂伴琴之前因祖母叮囑,不敢與楊氏太親近。她出嫁以後,經常偷偷孝敬楊氏。
前世,這個呂伴琴經常拿著大姑姐的款兒,攛掇著楊氏收拾林婉棠這個兒媳婦。
這一世,呂伴琴隻敢在鄭玉蓮和南宮曼跟前端大姑姐的架子,林婉棠從不正眼看她。
沒想到呂伴琴居然敢在侯府鬨事。
林婉棠輕笑:“好,我去看看。”
薛景睿不放心,也跟著來到楊氏的院子。
呂伴琴正在質問薛承宗:“我母親為你生下景和這個兒子,你竟然敢這般對待她,你喪良心不喪良心?!”
薛承宗估計被氣極了,居然翻著白眼張口結舌。
林婉棠朗聲說:“我們待她怎麼了?你滿京城打聽打聽,誰人不說我們鎮平侯府寬厚?”
呂伴琴往裡指了指,說:“這院子破敗狹小,又沒有地龍,這樣冷的天氣,母親怎麼受得了?!”
林婉棠冷笑:“你知足吧,你母親還活著,被她害死的人已經長眠於地下了。對你母親而言,此處再不好,比起監牢已經好了太多。”
呂伴琴語塞,問後麵的薛景和:“裡麵關著的,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就忍心嗎?!你也是鎮平侯府的嫡公子,你就不能為母親做點什麼嗎?!”
薛景和慚愧地低下了頭,他不是不想,然而,薛承宗以父權壓他,薛景睿是兄長,又很厲害,管家的人是林婉棠,他能有什麼辦法?
薛景睿冷冷地對呂伴琴說:“你似乎很孝順,不如你將你母親接走,剛好我們鎮平侯府也可以節約些糧食。”
林婉棠笑了起來:“對啊,張少夫人,您直接將您母親接走吧。”
呂伴琴的夫家姓張,張老夫人、張夫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呂伴琴還有三四個妯娌,哪個都不肯吃虧。
呂伴琴想將自己的母親接回府裡住,也要看上頭的兩重婆婆答應不答應。
果然,呂伴琴原本咄咄逼人的氣勢頓時萎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