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小跑著來到偏廳,大老遠就撒嬌喚道:“師父,親師父,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盼來了!”
柴太醫正在磕瓜子,看見林婉棠就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說的好聽,你是盼著我來乾活的,對吧?”
林婉棠嘻嘻笑著,見柴太醫麵前的茶盞空了,忙親手給柴太醫重新斟滿。
柴太醫抬頭,問:“薛景睿睡了?”
林婉棠點了點頭:“嗯,多虧了師父的止痛湯藥。”
柴太醫說:“行,那我明天再給他診脈。你不知道,這一路,簡直要把我的老骨頭給顛散架嘍!要不是為了薛景睿臭小子,我才不受這罪呢!”
林婉棠笑著作揖,她突然想起什麼,問:“師父,太醫殿下的身子好了吧?”
柴太醫含混道:“差不多了吧。最主要的是,太子也擔心薛景睿的身子,殿下一見好,就催著我往寧章趕。”
林婉棠湊近些,小聲對柴太醫說:“師父,您來得剛剛好,我有事要離開幾天,您得幫我好好照顧夫君。”
柴太醫抬眸:“小沒良心的,你去哪兒?”
林婉棠思量了一下,不想騙柴太醫,便說:“我要去尋天璣草。”
柴太醫沉默了一會兒,嚴肅地說:“你多加小心。我這邊再試試旁的法子給臭小子驅毒。能找到天璣草最好,實在找不到你就回來,彆犯倔,咱們師徒再琢磨其他方子。”
林婉棠點頭應下。
這時,玲瓏帶人給柴太醫端來了熱騰騰的飯菜,柴太醫大快朵頤吃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柴太醫給薛景睿把了脈,然後大手一揮,對緊張地站立一旁的林婉棠說:“你儘管去吧,師父在這兒,你還不放心嗎?”
林婉棠看了看薛景睿,笑道:“當然放心。師父,夫君,那我走了,回來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帶好吃的。”
薛景睿微笑點頭。
林婉棠忍住眼淚,故作輕鬆地轉身離開。
出城的馬車上,林婉棠換上了布衣,打扮得像是倒賣藥材的商人。
在軍營附近,林婉棠接上了霍娟與陸倉台。
馬車重新駛動,林婉棠壓低聲音,對霍娟和陸倉台說:“這次的任務有些凶險,你們此刻後悔還來得及。”
陸倉台咚咚拍著胸脯:“我怕什麼?!能為夫人儘力,是我的榮幸!我不後悔!”
霍娟眼神堅定地說:“我也不後悔。”
林婉棠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他們二人說:“我們要去北玄尋找一種罕見的藥材。你們聽我指揮就好。如果我們分頭行動或者走散了,就在經過的地方畫上專屬於我們自己的記號。我會畫一朵海棠花。”
林婉棠說著,畫給他們看。
霍娟想了想,說道:“那我畫一隻鳥吧。”
霍娟也畫了個樣子出來。
陸倉台撓了撓頭:“我……不太會畫畫,那我就……就畫個弓箭吧。”
忘憂想了想:“我若走散,就畫一個月牙。”
約定了符號以後,林婉棠便抓緊時間給他們大致講了北玄的情況。
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大梁與北玄交界的鸚鵡山。
馬車一路蜿蜒而上,直到山路陡峭,馬車再難通行,他們才下了馬車,步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