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微月在一旁字斟句酌地小心勸解。
皇後突然將目光轉向潘微月,語氣急切地問潘微月:“你要是在太子身邊,一定會勸著他跟姑母親近,對不對?”
潘微月被皇後的目光嚇到了,忙連連點頭。
皇後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五六天後,皇後早上起床後,在潘微月的服侍之下,用過早膳。
彩妍行禮:“娘娘,各宮嬪妃前來請安了。”
皇後望著銅鏡,感慨時光無情,將她從秀美少女蹉跎到色衰婦人,她歎口氣,扶著潘微月的手站起身,卻見一個小內侍匆忙小跑了過來。
小內侍氣喘籲籲地回稟:“娘娘,太子殿下今日早朝遲了半個時辰。”
皇後聞言,驚愕萬分,急忙問:“太子一向勤謹,早朝怎會遲到?他是病了嗎?”
小內侍搖頭,壓低聲音回稟:“內監和往常一樣掌燈,喚殿下起身,太子如常起來了,去了淨房洗漱。隻是,殿下今晨洗漱沐浴,比平日多用了半個時辰……”
小內侍不好說了,偷偷暼了皇後一眼。
皇後怒道:“彆吞吞吐吐!有話快說!”
小內侍這才大著膽子回稟:“殿下將太子妃喚進淨房……過了半個時辰兩人才一起出來。”
皇後愣了愣,隨後失笑:“太子妃康氏?沒想到啊沒想到!成親五年了,她還能蠱惑得太子為她誤了早朝!本宮以往當真小看了她!”
眾人都不敢多言。
皇後原本還想借著嬪妃請安,再敲打敲打淑貴妃,此刻她全然沒有了心情,煩躁地擺手:“彩妍,讓她們都回去吧,本宮想起來她們就覺得煩!”
彩妍應下,出去傳話。
皇後在鳳椅上坐了片刻,叮囑小內侍:“去東宮將太子妃請來!”
小內侍急忙去了。
太子妃康氏聽聞皇後召喚,不敢耽擱,急忙收拾停當,進宮拜見。
她一走進鳳儀宮,就覺得胸悶氣短。實在不是她身子不好,而是她每次來鳳儀宮,必然被皇後責罵,時日一長,她便落下了這毛病。
康氏進了正殿,見皇後陰沉著臉坐在上首,而潘微月站在皇後身旁。
康氏穩了穩心神,向皇後行禮,潘微月則向康氏行了禮。
皇後語氣不善:“康氏,你長本事了啊!會勾著男人了!”
康氏臉漲得通紅,強忍著眼淚:“母後,兒臣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皇後氣笑了:“還在裝無辜裝可憐?可惜,本宮不吃這一套!本宮問你,你今日早晨為何勾著太子,耽擱他早朝?!”
康氏並不吃驚,她一直知道,東宮有皇後的眼線。隻是,她沒有想到,皇後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當著潘微月以及宮人的麵,用這麼難聽的話指責她。
她好歹也是太子正妃啊!
皇後就算不顧及她的顏麵,也得顧著太子的臉麵吧?
康氏心中羞憤,哽咽道:“母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能屏退左右嗎?兒臣會將情由一一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