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心頭愈發沉重。
安九娘接著道:“兄長言語試探婁公子,婁公子說他曾經找人算過命,此生注定孤苦,沒有成親的打算。”
安九娘的聲音哽咽起來:“婁公子這話是委婉拒絕,我原不該當真。可是,他的神情騙不了人,他清冷孤絕,嚴肅正經,應是真的不想娶妻。他才多大啊,就這樣自苦……”
林婉棠咬了咬嘴唇,斟酌著語言:“九娘,你彆難過。或許婁公子如今處於逆境,不想拖累旁人,故而有這種想法,未必將來就不會改變。”
安九娘看了看林婉棠,目露希冀:“薛夫人,你一向聰慧過人,又能言善辯,能不能勸一勸婁公子?他不喜歡我,我認了。我如今隻求他能解開心結,過得輕鬆一些。”
林婉棠心頭一動。
安九娘這個機靈的丫頭,怕是察覺到了什麼,知道婁星辰的心結所在,這才婉轉請自己去勸解婁星辰。
林婉棠也想找機會與婁星辰把話說開,讓婁星辰今生不再執著,能尋得攜手一生的枕邊人。
於是,林婉棠點了點頭:“好,我找時間勸一勸他。”
安九娘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林婉棠笑道:“勸人容易勸己難,九娘你也要灑脫一些。許是你的緣分未到,等緣分到了,攔都攔不住。”
安九娘點了點頭:“薛夫人,我知道。”
兩人又說了些閒話,安九娘起身告辭:“薛夫人,我明日一早出發,就不再來叨擾您了,我們就此彆過。”
林婉棠起身,吩咐玲瓏:“去庫房挑選些禮品,明日讓九娘和安公子帶上。”
安九娘客氣推辭,林婉棠笑了起來:“原也不是給你的。按說我早就該去藥王穀拜訪穀主與夫人了,隻是一直不得空,希望伯父伯母勿怪。你受累幫我把禮物帶過去,告訴穀主和夫人,我改日一定上門拜謝。”
安九娘依依不舍:“薛夫人太過客氣了。你得空了來封信,我一定在藥王穀恭候您。”
林婉棠送安九娘出去,親自把關禮單,又添了些貴重的東西,才讓下人們將禮物全都送去了安九娘住的院子。
忙活完以後,林婉棠捶了捶腰,正準備去睡,便聽人稟告,劉軍醫來了。
林婉棠親自去見了劉軍醫。
劉軍醫行禮:“夤夜上門打擾,實在不好意思。隻是,老夫明日有要緊的事,怕抽不出空趕來,隻好今夜來給南宮大夫把脈了。”
林婉棠忙說無妨,帶著劉軍醫去給南宮曼把脈。
劉軍醫在原本方子的基礎上增添刪改了幾味藥。
林婉棠虛心地向劉軍醫討教改變方子的緣由,劉軍醫耐心指點了林婉棠,林婉棠頓覺受益匪淺。
之後,劉軍醫匆匆離開。
第二日,林婉棠早起送彆了安馳兄妹,她想起薛景睿走時帶的衣物不多,便吩咐小廝去軍營給薛景睿送東西。
不一會兒,小廝就回來了,小廝告訴林婉棠:“守門的人告訴奴才,將軍在忙,他們幫忙將衣物收了進去。但是,奴才遇見了陸軍爺,陸軍爺悄悄告訴奴才,暫時不用往軍營送東西,將軍不在營中。”
林婉棠皺眉:“陸倉台?他說將軍不在營中?”
小廝回稟:“是的。據陸軍爺說,將軍與匈奴的呼延部有一個會盟,昨夜將軍帶人出發,去了匈奴。具體去哪裡,陸軍爺說他也不知道,那是軍事機密。”
林婉棠心頭一沉,與匈奴會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