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道:“你先把事情說來聽聽。要是有半句不實,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汪道婆此時哪裡敢說謊話?她前前後後仔細地講了。
林婉棠聽得心驚。
待汪道婆說完,林婉棠抬手,吩咐人將汪道婆抬上了馬車。
汪道婆弱弱地問:“少夫人,我什麼都說了,您能不能饒我一條命?”
林婉棠冷冷道:“看你表現。”
汪道婆還想說話,玲瓏瞪她一眼:“休得聒噪。你隻要好好將壞人都供出來,我們少夫人要你的命做什麼?!”
汪道婆這才感覺心安了一些。
到了國公府,林婉棠帶著直接汪道婆去了萱草院。
薛承宗與任氏早就睡下了,猛然被下人喚醒,都嚇了一跳。他們當是女兒出了什麼事。
聽聞女兒無礙,是林婉棠有急事求見,兩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薛承宗起身,來到外間,林婉棠行了一禮,說:“公爹,此事很是重要,任氏也得在場。”
薛承宗皺了皺眉頭:“你怎麼能叫她任氏?未免太沒有禮數了一些。”
林婉棠輕哂:“她想要我的命,我還要講禮數不成?”
薛承宗一愣,問:“此話何意?!”
林婉棠回頭,吩咐人將汪道婆抬了進來,徑直闖進了內間。
薛承宗急忙跟著衝進來:“林氏!你怎麼把這個騙子帶來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林婉棠冷笑:“公爹,你不要著急,坐在這裡好好聽著吧。”
薛承宗拂袖在主位坐下。
任氏神色有些慌張:“棠兒,汪道婆的話豈能相信?”
林婉棠轉頭直視任氏的眼睛:“她還沒說話,你怎麼知道她要說什麼?”
任氏語氣一滯:“我是說她這個人專愛騙人……”
林婉棠輕笑:“縱使騙子,也有幾句真話。你先聽聽吧。”
汪道婆癱在地上,沙啞著聲音說:“我是今年四月認識夫人的。那時候,她到水月觀求能生男胎的藥,我收了她三百兩銀子,讓她每個月到水月觀取藥。”
任氏臉色慘白,沒有說話。
汪道婆接著道:“上個月,任氏問我,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人生病死掉。我聽了很害怕,忙答沒有。任氏卻說,我隻管給她想法子,絕對不會牽連到我。她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說是事成之後再給八百兩。她給這麼多銀子,我就鬼迷心竅答應了。”
任氏突然喊:“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汪道婆冷笑著說:“我當時就怕你反悔不承認,你給的銀票,我還保管著沒有動。”
林婉棠從袖子裡拿出兩張銀票,在任氏眼前晃了晃,說:“銀票我已經去水月觀幫汪道婆取了出來。明日,我便去錢莊,查一查這銀票都經過誰的手,一查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