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片刻,薛景睿看林婉棠臉色不悅,忙補充道:“我看圓圓對書很有興致,估摸著她長大以後定然和你一樣,也是才女。”
林婉棠哭笑不得。
原以為以薛景睿的性子,他必定是個嚴父。林婉棠當初唯恐薛景睿把孩子們拘束壞了。如今看來,薛景睿在孩子們麵前,並沒有什麼原則。
看來隻能她唱紅臉,當嚴母了。
林婉棠喚道:“圓圓!”
圓圓聽到母親的聲音,驚喜地喚:“娘!”
圓圓將手裡的書啪嗒扔出去,就利索地朝著林婉棠爬了過來。
圓滾滾的小身子,爬過滿地的書,看得林婉棠直心疼。
薛景睿彎腰將圓圓抱了起來。圓圓伸出手,要讓林婉棠抱。
林婉棠將團團交給奶娘,正要抱圓圓,順帶教育教育她,圓圓已經騎在薛景睿脖子上,到院子裡去了。
林婉棠:“……”
薛景睿跑著跳著,圓圓高興得咯咯直笑。
團團身子往外撲,也想騎大馬。
泰來走過來,接過團團,讓團團騎在他脖子上。
林婉棠笑道:“辛苦你了,泰來。”
泰來笑嗬嗬說:“不辛苦!”
林婉棠打趣:“嗯,你先練練帶孩子也好。回頭珍珠生了孩子,你帶起來就順手了。”
泰來紅了臉,嘿嘿笑著跳遠了。
當天夜裡,睡之前,林婉棠幽幽地說:“紀家給足了歌闕體麵,歌闕看起來很開心,你不用記掛了。”
薛景睿摟著林婉棠的腰,輕聲說:“她跟著紀辰,我自然放心。當初,武家出事,姨母流放途中,不堪受辱而自儘,我那時在塞北初入軍營,沒能幫一點忙,心裡一直愧疚。如今,歌闕有個好歸宿,想必姨母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林婉棠見薛景睿話說得坦誠,並不像有什麼旖旎心思,心裡徹底釋然了。
林婉棠說:“我明日去醉歡樓,幫粉蝶看病。”
薛景睿驚訝地沉默了片刻,側身握住林婉棠的手:“倭寇線人的事,我已經安排了臥底進醉歡樓探查,你不用管了。醉歡樓那種地方汙穢……”
林婉棠嗔薛景睿一眼:“自作多情!誰說要幫你查倭寇線人的事了?”
薛景睿語氣一滯,說:“不準去。”
林婉棠假裝生氣:“你說過不管我行醫的事,難道要食言不成?!”
薛景睿無奈,隻得叮囑林婉棠帶上茉莉。
林婉棠應下。
兩人親熱了片刻,方才安歇。
翌日,林婉棠到了醉歡樓。
粉蝶如今不能接客,被關在一個狹小黑暗的房間裡。昔日的花魁又怎樣?一旦不能為醉歡樓生財,便有受不儘的冷眼和折磨。
林婉棠跟老鴇說了來意,老鴇已經知道了林婉棠的身份,不敢阻撓。林婉棠順利見到了粉蝶。
林婉棠說明是受歌闕所托,前來為粉蝶醫治。粉蝶躺在榻上,眼淚撲簌簌直流。
“以往,歌闕會悄悄照應我。她走了,又囑托柳如煙暗地給我送吃的。如今,她還托你給我醫治,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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