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夢境之中全都是阿努努的哭聲,空曠巨大的宮殿隻有他們四個人的身影,他們看著阿努努捏著小拳頭打了一頓凱撒後,抱著他的脖子又哭了起來。
“你,你就不能聽話一點,我可以想辦法的!”
“我可以想辦法的,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分化,你就算不分化,我...我也是可以喜歡你的,你這樣讓西塔爾怎麼辦,讓我怎麼辦?”
實在是塞薇爾和西塔爾之前一直告訴阿努努,雄蟲王生來就是為她存在的,即便不是他們說,基因和傳承下來的意識網也會告訴她,作為一個蟲族,一個至高無上的王蟲該怎麼做。
她是絕對無法去放棄凱撒的,他和她有著相似的經曆,放棄他等於放棄過去的自己。她會想到,如果自己也是這樣被放棄會怎麼樣?
其實作為一個王蟲,她完全沒有必要去煩憂眷屬的事,對於蟲族的律法來說,犯錯就罰,是異端就處理掉,處理問題的方式十分簡潔乾脆,不會有太多的彎彎繞繞。
但阿努努不是這樣的王蟲,她習慣性的將所有不好的情緒都收起來,有時候連她自己都發現不了。
這些不好的情緒壓抑在心底,越積越多,到一定時候就全都爆發出來。
阿努努這幾年一直都在擔憂著凱撒會分化的事,而她擔憂的時候也終於發生了,西塔爾和凱撒打的要死要活也在告訴她,他們兩個無法和平相處,這是在逼她去做選擇,所以她變小和記憶混亂,有一定的主觀選擇。
因為隻有這樣,她就不用去選擇了,西塔爾和凱撒也就不會傷害到對方了。
已經經曆過多年苦難,見識過許多傷害的阿努努,在得到安穩的生活後,她會用一種“退縮”的方式去解決問題,都是她身邊最重要的人,都是給予她愛的人,彆人的付出和溫暖,她會想要加倍的去回饋。
而作為王蟲的責任,又讓她不得不去做一些顧全大局的抉擇,這便是她痛苦的根源。
這幾年她回歸了蟲族的身份,她也在接受基因帶給她肉體和靈魂上的改變,但這種改變使用無法完全影響她的思維,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過去,而是她的靈魂本質就是這樣的。
她就是想要身邊所有人都好好的,為此她也會去努力,儘力的去做到去保護在乎的人。
但她也明白,這世界上不是事事都能如願的,事事都能完美隨人心願的。
她無法決定控製其他人的想法和行為,隻能決定自己怎麼去做。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封住西塔爾和凱撒的核心,不讓他們互相傷害,但為此卻差點害死了明宵。
如果明宵因此死掉,她會將這一切歸咎到自己身邊。
凱撒和明宵都是她的眷屬,眷屬向王蟲奉獻一切,王蟲對眷屬也要負責任。
變小的這幾天,她清醒的時候懵懵懂懂,是那個還不曾被過去經曆所影響的阿努努,但她所見的都會存進她的腦海深處,在意識中,安諾的靈魂承擔著這些痛苦。
阿努努將積壓在心底的所有負麵情緒,全都在這個構建牢實的夢境中發泄出來。
哭得兩個雄蟲王內疚的想要原地去見先祖謝罪。
阿努努在夢境中哭著,此刻她躺在床上也在小聲的抽泣著,閉著眼睛哭。
江繁和阿尋被她的哭聲驚醒,二人都湊到床前去看她。
江繁舔了舔她的臉,把她的眼淚舔掉,鼻子拱了拱她,想要將她弄醒,看她這樣應該是做噩夢了。
阿尋用頭上的角碰了碰江繁,對他搖了搖頭。
阿努努現在正陷在夢境之中,王蟲可以用意識構建出一個完整的世界,如果他們不想醒,普通人是吵不醒的。
阿尋的意識在他們夢境外麵轉了圈,雖然看不到,但能感受他們的情緒波動,看來,他們幾個是在裡麵吵架,順便翻盤這幾天的事了。
它就說,這樣性格的螢爍小王蟲,情緒怎麼會一點都不受影響,竟是把所有不好的情緒全都收在自己的意識中,然後全都在夢境中發泄出來。
這樣的小王蟲......
他們怎麼舍得讓她掉眼淚的!
雄蟲王可真沒用啊!
阿尋腹誹了一頓這些個雄蟲王和現在的蟲族,在就她身邊趴下了。
此時,門外一個身影已經悄然靠近,阿尋和江繁竟都沒有發現,因為它們聞不出非生物身上的味道。
一雙冷漠的眸子透過窗戶的縫隙向裡麵看去,目光從那兩個擠在一團的毛球身上落到床上那個小小身影上。
看到她,他的機械眼中閃動著藍光,劃過著不屬於生物能表達的幾何數據圖案。
隻是這樣的光沒有任何溫度,比外麵的風雪還要更冷。
阿尋和江繁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忽地,他們察覺到不對,轉頭向著窗外看去,不過瞬間,沾著高濃度麻醉劑的細針就飛進了他們體內。
他們立即起身,想要警戒起來,但麻醉劑的效果極快,江繁剛站起來身體就軟了下去。
阿尋倒是沒怎麼被影響,它守在小王蟲床前,警惕的對著門口低吼。
門被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門口,身影穿著一身黑色戰鬥服戴著兜帽,一條很舊的圍巾在身後飛揚,眼中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看到他的臉,阿尋大驚失色,是他!
這個男人就是多年以前,它和凱撒落在這個星球上遇到的那個機械人!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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