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島雪紗捋了捋思緒,端起了她的那杯茶,小酌了一口,“後來,隨著我年齡的漸漸長大,上了國中,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了,我也就正式開始了獨居生活。”
“在這點上,你已經比大多數同齡人要厲害了。”
北川澈想也沒想的就誇了這姑娘一句。
“謝謝。”森島雪紗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神色間多出了幾分釋然,“有好也就有壞吧,生活條件上倒是比之前好上了許多,至少不再那麼拮據了。”
北川澈微微頷首,默默地充當著傾聽者。
他聽得出來,對森島雪紗而言,她對那時候的森島雪繪是有著明顯的埋怨的。
哪怕她語氣裡儘是釋然,但真的釋然了的話,那就不會這麼說了。
而且,最關鍵的,這份埋怨八九不離十的話,就正是森島雪紗與森島雪繪間的矛盾起始點。
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不可調和矛盾的向來不是一次、兩次能累積出來的,更何況森島雪紗和森島雪繪還是母女。
隔閡的形成從來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累積,無數次的失望和難過會共同堆積成名為裂痕的炸藥,一直到某個點,某次事件,引線被引燃,在‘轟’的一聲爆炸聲後,裂痕變為了裂穀,曾經的一步之遙就這樣變成了觸不可及,就像是海麵上漂浮的浮冰,終究隻會越離越遠。
“雖然那時候媽媽她偶爾也會回來,但在那時候的我看來……”森島雪紗放下了茶杯,仰起頭來,任由那冷冰冰的白光灑在自己的麵頰上,她自嘲著輕笑了一聲,眉眼間掠過了一抹黯然,“我住的地方與其說是家,倒不如更像是她歇腳的一個旅館。想起來了,就回來一趟,想不起來,就任由我自生自滅。”
籲。
說到這裡,森島雪紗深吸了口氣,胸口稍稍起伏了一下。
“抱歉。”回過神來的她沉默了一下,自知自己是有些失言了,“我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這不叫無關緊要。”北川澈連忙擺了擺手,半調侃半認真地說道,“對搭檔的過去,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哪怕這段過往不那麼光彩?帶著相當強烈的負麵情緒?”
森島雪紗抿了抿嘴,抬頭起來對上了北川澈的視線。
她知道北川澈是什麼樣的人,也清楚在這種時候他是不會說謊的。
但人嘛,有時候就是這樣。
自己知道歸自己知道,從對方的嘴裡聽到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人又不是神仙,有負麵情緒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北川澈聳了聳肩,“再者,過去的事情能被當事人講出來,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情了。負麵情緒總歸是需要發泄出來的,人又不是高速運轉的機器,總是琢磨著自我消化負麵情緒,但誰又能完全的消化的了呢。”
什麼負麵情緒都能自己消化、釋懷,那就不是人了,而是聖人。
森島雪紗沉默了一下,悄悄地瞥了麵前的北川澈一眼。
她感覺的出來,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很真誠。
“你彆老是覺得這是給人添麻煩。”北川澈輕輕咳嗽了一聲,“對大多數人來講,人和人終究是需要互相扶持才能走的更遠的。”
言罷,他的視線落在了被森島雪紗擱在腿上的教材上。
後者覺察到了他那毫不掩飾的視線,白皙清麗的臉蛋不自覺地紅了紅,但修長的雙腿並沒有閃躲。
我能說伱想多了嗎……
北川澈在心底吐槽了一句,接著道出了自己的下文來。
“就像你教我音樂一樣,沒什麼添不添麻煩的,互幫互助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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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去旅遊沒有呀,擠不擠明知故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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