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音樂會對決事件其之末)【4k小章】
其實不論是森島雪紗也好,還是北川澈也罷,他們倆都是那種分外享受舞台的人。
可能上舞台之前,他們都會覺得緊張,亦或者是在台下被人問起時,都會多多少少地表示,自己對於這樣拋頭露麵的場景是沒有那麼喜歡的。
但口是心非的人,往往身體都是誠實的。
當他們倆真正踏上舞台的那一刻,於麥克風、鋼琴前調整好狀態的刹那,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站在麥克風前,北川澈深呼吸了起來,閉上了眼睛。
因為在上台前就進入到了狀態裡,所以此刻他並沒有第一次音樂會表演時那般緊張,相反,心情相當平靜。
坐在鋼琴前的森島雪紗亦是如此。
這對搭檔經過暑假的‘上課’,彼此之間的同步程度又上了一個檔次。
舞台的聚光燈就這樣撒在了森島雪紗的身上。
黑色的定製禮服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更為合身,把少女的身形襯的分外柔美。
不過相較於剛才,台下的人並沒有竊竊私語。
一方麵是因為他們認識森島雪紗,也清楚她的水準,二則是這次的音樂會本就是由森島雪紗的母親森島雪繪牽頭辦的,於情於理,他們都會給她足夠的耐心。
大廳內靜悄悄地,誰也沒有先出聲。
五秒後,是以森島雪紗終於調整好了狀態般的睜開了眼睛。
那對纖長的素手就這樣輕輕的搭在了黑白琴鍵上。
沒有用力的摁下,更不存在用力過猛的追求技藝,輕柔的像是春天暖陽下的蝴蝶輕輕地劃過花叢那般,悅耳的旋律就這樣響徹了整座大廳。
評委席內。
岡山信彥‘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體,之前懨懨欲睡的模樣眨眼間便成了過去式。
這是新歌!
幾乎是瞬間,他就有了判斷。
他的視線從森島雪紗的身上移開,轉而落在了仍在閉眼等待著的北川澈的身上。
這個距離下,他看的很清楚。
北川澈的身體是放鬆的,整個人的狀態完全沉浸入了接下來要演唱的歌曲裡。
川井昌吾曾經跟他講過一句話,有的人天生就是為了舞台而生的。
在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那段時間裡,他無比堅信這句話,也一直認為自己就是這句話的直觀體現。
後來,隨著他離開音樂圈,對於這句話,也就漸漸地不以為然了。
拿他自己的話來講,人總會有脫離年少輕狂,變得成熟的時候。
——直到他遇到了北川澈。
這句話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湧進了他的腦海,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推薦北川澈,想儘辦法替他找人脈、尋關係。
他不希望這顆明珠蒙塵。
他希望北川澈能夠像當年的他一樣,發光發熱,告訴這個時代,誰才是最亮眼的那顆星。
“這是,新歌?”
川井昌吾壓低了聲音,側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
他對北川澈是有了解,但對比起自己的學生,還是要差上不少的,保險起見,他還是覺得問一問信彥比較好。
“是的。”
岡山信彥點了點頭,向自己老師遞去了一個‘請安靜’的眼神,接著便頗為期待的等待了起來。
從原來到現在,他是越來越喜歡聽北川澈現場ive版的歌了。
每一次都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唱功的進步,唱商的卓越。
偶爾他也會想想,要是在自己引領的那個時代裡,有北川澈這麼一號人物的話……
隻是每每這種時候,他就會又高興又無奈的搖搖頭。
倘若真有這樣的一號人物的話,他就彆談引領不引領時代了,老老實實地跟在北川澈屁股後麵吃灰那才是真的。
不過……也不錯就是了。
有那麼一個如彗星般耀眼的人永遠照亮來者的路,想想就很浪漫。
這小子!
收到了自己學生的那個‘暗示’眼神,川井昌吾倒是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保持安靜的等待。
硬要說的話,反倒是他自己失了分寸。
師生倆的互動還是落在了其它評委的眼裡。
幾個業界老人有些好奇的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舞台中間的北川澈。
各自的心底都犯起了嘀咕。
他們並不認識這個長相俊朗的年輕人。
在悠揚的鋼琴聲終於有了一個重音之後,北川澈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略帶慵懶的男聲隨之唱出了第一段的歌詞。
あの日見渡した渚を那天所眺望的海岸)
今も思い出すんだ直至今日仍能想起)
砂の上に刻んだ言葉在沙灘上刻下的話語)
君の後ろ姿和你的背影)
幾乎是刹那間,台下的年輕人們麵麵相覷了一瞬,脊背更是像過了電一般,不受控製的抖了抖。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句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起先,他們隻以為這個負責主場的年輕人應該唱的不差,可能也就是業內歌手的入門水平,畢竟他看上去和他們也就同齡。
在這一前提條件下,饒是再優秀的人,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兒去。
但很顯然的,北川澈遠遠地超出了他們的最初的預期。
不是太壞,而是太好了!
坐在人堆裡的森島雪繪相較於這些一驚一乍的年輕人就要顯得平穩的多了。
不過倘若仔細觀察的話,也能夠看到她眉眼間那顯而易見的動容。
北川澈在唱功上又進步了!
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的,自己的女兒在唱功上,也就是一般般的水準,教北川澈的那些知識,也大都是一通百通後的個人理解。
有些地方其實是存在不小偏差的,她偶爾也會在之後跟女兒講。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北川澈還學的這麼快,這麼好。
說句心裡話,眼前北川澈的表現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預期了。
可不管台下的聽眾們怎樣心思各異,台上的北川澈是不會管這些的。
他仍在輕聲唱著。
而一副栩栩如生的繪卷就這樣展現在了聽眾們的麵前。
寄り返す波が湧動的波浪)
足元をよぎり何かを攫う掠過腳邊究竟掠走了什麼)
坐在評委席內的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一臉驚訝的望向了北川澈,嘴巴張大的足夠塞進去倆雞蛋。
歌聲裡撲麵而來的畫麵感,和那種淡淡的敘述故事般的感覺是騙不得人的。
這對技法還有對歌曲的掌握程度需要相當高的水準,稍微低一些,就會喧賓奪主,甚至於發展成為‘用力過猛’。
一旦用力過猛了,這首歌展現出的效果就會下一個大台階。
現在,他算是懂了,為什麼川井師生會擺出那樣的姿態了。
這樣的年紀,這樣醇熟的唱功,全日本應當找不出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