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奉忠權卻蹙起了眉頭,弓著腰上前兩步,聲音尖細而低。
而後他轉身,眼神一暗,離開了鸞鳳殿。
方才他雖然安排人下去查了,卻沒說要把查到的人處死。
顧景山冷笑一聲,陰鷙的眼底透著危險的意味,“會不會是老三的媳婦?”
他不敢揣度天子的心,但跟了顧景山這麼多年他也明白,天子若是懷疑一個人,絕不會直接說出來。
顧景山一路出了鸞鳳殿,奉忠權早就候在了禦花園裡。
顧景山走在前頭,抿唇半眯著眼,其實他心裡確實想到了一個人。
奉忠權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景山,隻覺得周身涼意十足。
顧景山勃然大怒道:“奉忠權!給朕徹查這件事情,朕明日就要結果,若是找不出誰乾的,你的腦袋就彆要了!”
“奴才妄議主子們,還請皇上恕罪,但這件事情,奴才認為,不見得是承王妃的手筆。”
顧景山周身的威壓讓人膽寒,奉忠權立馬畢恭畢敬地應下,“奴才明白。”
鸞鳳殿裡,南晚煙和顧墨寒靜默不語。
他頷首,語氣不疾不徐,“如此便好。”
他咽了咽嗓子,就聽到顧景山忽然幽幽開口問道,“奉忠權,你跟著朕多年,你認為,給太後下毒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下一秒,“嘭”的一聲,顧景山手邊的花瓶就被他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南晚煙對上顧景山銳利的目光,麵上依舊不改冷靜泰然,“王爺的傷勢雖然重,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也沒有什麼大礙,往後,也不會落下病根。”
但思索良久,他並未說出來。
李嬤嬤一聲冷汗跪在地上,剛想開口,南晚煙又道:“父皇,祖母中的是烏頭毒,也就是民間所謂的附子,這種毒用銀針檢驗不出來,所以跟李嬤嬤沒有關係。”
他有些小心地看著顧景山,開口問道,“那皇上,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顧墨寒漆黑的眸子看向顧景山,沉穩的道:“回父皇,有王妃日夜在兒臣身邊照料著,兒臣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還請父皇不用擔心。”
顧墨寒和南晚煙恭敬地低下頭,“是,父皇。”
南輕輕作為丞相夫人的女兒,心裡有怨言再正常不過,況且她是個有野心的,對太後下手,不僅能出氣,還能夠削弱翼王的勢力,對她而言,隻有利沒有弊。
“皇上,您吩咐奴才的,奴才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人竟敢對太後下了死手。
顧景山眼神微動,漸漸的,一雙眼由冷鬱變為陰寒,再轉成了嗜血的殺意,藏著湧動的怒氣。
“不論是誰做的,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動手,還是對太後下殺手,此人都留不得!”
這一次是鸞鳳殿,那下一次,那人的手豈不是都要伸到他的養心殿了!
他必須要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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