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注視著他,拍了拍椅子,“你坐,坐!”
顧墨寒回神,從南晚煙的身上收回視線,“嗯。”
“嗯,謝謝您。”南晚煙起身準備告退,忽然又被宜妃叫住。
“好,謝謝,兒媳。”
熟悉的聲音入耳,顧墨寒的眼眶一下紅了。
“你先,回去,吧,無論,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那珠子不僅可以通人的前世今生,也能通血脈之人,隻要清姐姐用了那珠子,此刻,應該是活著的,隻不過隱姓埋名了,不便與南晚煙相認。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原本冷邃無溫的眸子,此刻洇染上一層水汽,任誰見了,都會心疼萬分。
她愣了一刹,立馬彆開視線,“母妃讓你進去。”
宜妃聽南晚煙說著,思緒很是紛雜繁亂。
顧墨寒一愣,卻沒出聲反駁,而是畢恭畢敬地跪在宜妃床邊。
南晚煙以為宜妃失落,輕拍了拍宜妃的手,“母妃,您也彆傷心了。”
她不在的這十幾年,從小就懂得尊老愛幼,兄弟相扶,真心待人的臭小子,居然變成了薄情郎,負心漢,真是將她的教誨忘的一乾二淨了!
宜妃突然氣衝衝地挑高了眉毛,“跪,跪下。”
想到顧墨寒那個不爭氣的,她心裡就氣惱,情緒怎麼平穩的了。
南晚煙一向很能忍耐,他怕母妃對她說了重話,她卻還一聲不吭。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肯定吃了不少苦,沒有她這個母親陪伴在身邊,顧墨寒的日子過得如何心酸,可想而知。
“這段時間您要保持心情平靜,不要有過大的情緒起伏。”
“好。”她摸了摸鼻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宜妃說了,這十幾年的空白,他想要努力填補。
“您說兒臣撫琴好聽,兒臣便在那以後苦練琴技,出兵打仗的時候,兒臣還作了一首曲子想要奏給您聽,如今,兒臣終於有機會給您撫琴了。”
“母妃,母妃兒臣好高興,您在床上躺了十幾年,兒臣真的很想您,日夜都在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像現在這樣與您對話。”
顧墨寒難以置信地凝視著女人遠走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已故之人無法挽回,您的身體現在是最重要的,雖然您能開口說話了,但還有很多機能需要恢複,我會在離開之前儘快將您的身體調理好。”
他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認真盯著南晚煙,“母妃她對你說了什麼?”
宜妃不把南晚煙罵出來就算好的了,兩個人怎麼可能還聊得很開心?
但困惑歸困惑,她還是出聲提醒顧墨寒道,“王爺,娘娘還在裡麵等著呢。”
在一旁聽著的王嬤嬤同樣難以置信。
為何母妃的反應,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好像生了很大的氣似的。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宜妃見顧墨寒這麼乖順的樣子,將怒氣壓下一些,但語氣依舊咄咄逼人。
“我,問你,你是,不是,欺負,我的,兒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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