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卻輕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宜妃道,“母妃,您現在身體未愈,不可飲酒。”
小蒸餃忽然忍不住笑出聲,“皇奶奶這個樣子,好像我找莫先生要糖吃,娘親卻怕我牙壞了不讓我吃的模樣。”
“於風!要是待會兒我喝了酒表現有什麼異常,你彆客氣,直接一棍子幫我敲暈!”
宜妃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開口道,“酒,酒——”
南晚煙要喝酒?
南晚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覺得兩個小丫頭接的不對,但宜妃想要表達什麼,她還真的猜不到。
從他記事以來就知道,母妃是個酒罐子。
也許今日這頓飯,就是他們的餞彆宴了。
南晚煙瞅準時機,在於風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囑咐了一句。
顧墨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宜妃瞬間有些委屈,像極了一個孩子。
“你們,都要,好好,的,珍惜,眼前。”
顧墨寒最近的眼神總是奇奇怪怪的,似乎炙熱,又似乎熱烈,南晚煙有點受不了,低下了頭。
要是這樣溫馨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的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然後,她瞪了顧墨寒一眼,卻滿是寵溺,“臭,小子,哼。”
小蒸餃也不樂意聽了,看著顧墨寒,“就是!父王不也很喜歡娘親做得飯菜嗎?上次你還說好吃呢!”
顧墨寒薄唇翕合,言語溫柔似晚風拂過,“願母妃,早日康複,往後,身體安康。”
躺了十幾年沒碰過酒,現在好不容易醒了,居然還不能喝,人生都沒意思了。
今天她不會掃宜妃的興,但顏麵也要保住,更不能給彆人添麻煩。
顧墨寒劍眉輕挑,起身往宜妃碗裡添了些菜,哄小孩似的道,“這就對了,您要聽話,再吃些菜,一會兒喝了溫水,便去休息了。”
小包子忽然雙眼一亮,躍躍欲試地接道,“久旱逢甘霖?皇奶奶,這題我會!”
“來,喝!”
於風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忙回道,“屬下明白!”
畢竟,王爺還在這兒呢。
顧墨寒蹙眉,有些不解地看著南晚煙,“母妃這個情況,能飲酒?”
但答應歸答應,事情要真的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那他也不會插手太多的。
兩人分彆給南晚煙和顧墨寒倒酒。
而且酒可是好東西,於風很樂意見到南晚煙跟顧墨寒擦出火花。
南晚煙搖搖頭,“當然不能,不過聞聞味道還是可以的,母妃難得和我們一起用膳,就不要掃了她的興,我們陪她小酌幾杯,讓她品品酒香,無傷大雅。”
南晚煙淺笑,柔美的聲線宛若溪水清流,“願母妃開開心心,往後餘生,都能無病無災。”
她也會努力少喝點的。
此言一出,飯桌上又爆出一陣笑聲。
縱使往後天各一方,偶爾懷念起現在的日子,希望他們都覺得充滿溫暖。
顧墨寒笑著喝下酒,彼時的他還不懂,宜妃口中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然很快,他才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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