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眾皇子們都將公主捧在心尖上,怎舍得看著自己寵愛的妹妹,被當做物品一樣,遠赴天勝和親?”
程書遠自顧自說著,像是有些醉了。
他難以猜透程書遠的心思,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夜千風的眼眸微動,靠著身後的憑欄,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他,薄唇輕抿開口道,“不過是聽到些風言風語,有些睡不著罷了。”
他煩躁地晃了晃空蕩蕩的酒壺,隨後不耐地扔到地上,又拿了一壺,哼哼兩聲。
程書遠修長冷白的手指忽然用力了些,握得那酒壺微微顫動,險些灑出酒來。
他驀然勾唇冷笑一聲,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我們能被她選上,那都是女皇軟磨硬泡了兩年多,她才答應的,她又怎麼可能會願和親。”
他晃了晃杯中醇香的液體,“我在這公主府裡,吃得好喝的也好,不知道有什麼可愁的。”
程書遠仰頭喝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今日為她送傘,見她與顧墨寒談笑甚歡,他竟感覺從未有過的苦澀和妒忌席卷而來。
他知道程書遠對公主是真心的,可程書遠究竟是敵是友,為何藏拙,他卻始終摸不透。
大夏盛世,正是國力強盛之時,正常人都說不出亡國二字!
程書遠瘋了吧,怎麼有此念頭?
“你說,若大夏亡國了,鳴凰公主,還會遭人惦記麼?”
夜千風英挺的眉頭微蹙,“怎麼自輕自賤,你也是能人,要是想讓公主看重你,你直接大顯身手就是,你如此藏拙,公主更瞧不見你。”
夜千風劍眉輕蹙,轉身離去。
“你不是向來自律,怎麼今日到了這個點,不僅沒睡,還有功夫來我這兒閒逛?”
“當然知道,公主與那太子在客棧碰見,太子說的,我也是親耳聽見的。”
夜千風看著他,沒有再跟他打啞謎,“聽說天勝的太子今日來了,還要向公主提親,此事你可知道?”
莫名的,他覺得程書遠越發難以捉摸了。
程書遠輕挑眉頭,卻沒回答夜千風的疑問,而是換了個姿勢靠著,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你們與那些蒼蠅不同,那些人全都是想借公主之手,平步青雲,要麼是想借公主,鞏固自己的勢力,居心叵測,都是狗東西。”
墨言與她走近,夜千風與她走近,他從未真的在意,她的眼裡沒有他們,可顧墨寒——她在意,真切,十分,非常。
程書遠字字句句都離不開南晚煙,句句在拈酸吃醋,可他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依舊不知程書遠是敵是友,藏拙留在公主身邊,又是為何。
程書遠今日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
可就在他邁出涼亭的一刹那,身後忽然傳來程書遠幽幽晦澀,又格外猖狂的聲音。
程書遠冷哼一聲,直擊要害,“你不藏拙,公主喜歡你了嗎?”
夜千風頓時一噎,無語凝噎。
“公主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敬愛女皇,卻不可能將自己的幸福當做買賣,不說諸位皇子,便是女皇,也未必舍得讓公主去和親。”
“不過,那秦逸然想要和親,沒那麼容易。”
南晚煙是被安安和鬨鬨的嬉鬨聲吵醒的。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四小隻早就醒了,吵吵鬨鬨,自我娛樂。
而她不知怎麼回事,竟在顧墨寒溫暖結實的懷抱裡,與他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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