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破鏡重圓
忘記一切，那就意味著，過去的悲歡離合，還有那些他曾銘記於心的過往，全都要化作雲煙，不複存在。
但過去的經曆，決定了現在的認知，決定了一個人的成長，他連過去都不存在了，絕不可能成為原來的顧墨寒。
南晚煙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貼近他的心跳，聽著他沉穩的分析，卻忍不住攥緊了拳，眼神堅定。
“我知道此事欠妥，也知道你過去行事，你是個好將軍，好皇帝，為民著想為國考慮。”
“但你有沒有想過，記憶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再創造，但若是命沒了，是不能再複活的。”
“墨寒，你先保住性命，等你好起來，我可以跟你說你之前的經曆，所有人都可以陪你重新開始，重新來過，好嗎？”
重新來過？
顧墨寒薄唇輕抿，鬆開了她的手，一瞬不瞬地盯著南晚煙，眼神複雜。
“你認為，真的能重新來過嗎？”
“晚煙，人沒有第二次的人生，忘掉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再記得，就算往後我重新愛上你，愛上孩子們，那也不是如今的我。”
更怕他們走不到一起，他原本就比人差一截，傷害她的那段過往，是他畢生的汙點，再失了記憶，他哪還有自信，跟她重新來過？
南晚煙看著麵色彷徨而複雜的顧墨寒，忽然說不出話來。
算了，剛吵完，彼此都冷靜一下吧。
忘記一切後，人是會改變的，若是他忘了，他們真能如初麼？
南晚煙的心忽然被揪緊，眼睛不斷泛紅，咬著紅唇，久久沒有開口。
他拖著無比疲乏難受的身體，將地上殘留的果汁擦拭乾淨，又將碎裂一地的瓷片，一塊一塊撿起來，堆到桌麵上。
“我不會記得我們同甘共苦的歲月，不會記得從前的所有人和事，失去記憶的顧墨寒充滿了未知，我怕他再傷你的心，也怕他傷了所有我不想傷害的人。”
這樣哪怕他忘記了，可她記得就足矣，沒想到顧墨寒卻發現了，還揭穿了，他們為此還吵了一架。
夜千風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把搶走顧墨寒手裡的碗筷，重重放到桌上。
所以他進了寢殿，沒想到南晚煙都哭著離開了，顧墨寒竟還像個無事人一般在用膳。
夜千風邁步朝顧墨寒走去，他昨夜翻來覆去睡不著，今日就想來找顧墨寒問個話，沒想到一來就聽見顧墨寒和南晚煙在吵架。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眼看著能夠破鏡重圓，現在卻……
就在這時，殿門被人兀自推開，緊接著，一道雪白的身影闖入顧墨寒的視線。
他默默退到旁邊，沒有偷聽，卻不想不久後就看見南晚煙紅著眼眶離開，顧墨寒竟沒有追出來，心裡頓時不是滋味。
畢竟她和顧墨寒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中途真的錯過了太多太多。
現在她舍不得了，沒有人能舍得自己喜歡的人忘記一切，所以想著晚上再喂給他喝，白日裡好好陪他過，留多一點美好的記憶。
顧墨寒英挺的眉頭微蹙，“你來做什麼？”
關上房門的那一刹，她瞬間就繃不住了，有些無力地靠在門楣上，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滴落在地。
想到當初她新婚夜“穿越”而來，熬在冷院裡，天天想著如何帶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