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生死不離
她又哭又笑地拭去眼角的淚，“哈哈，明明是好事，要一起回家了，我哭什麼？我肯定是，太高興了。”
眼淚宛如斷線般不停滑落，南晚煙不停地擦著，直到她忍住不再哭了，才望向手足無措的顧墨寒，笑著開口。
“難得我們劫後餘生，不妨以水代酒，乾一杯慶祝吧！”
顧墨寒眼眸微動，抬手擦著她眼角上的淚，“既然如此，那就將當年沒能完成的合巹，補上吧。”
交杯酒？也是，大婚時他恨著她，兩人的感情維係的很差。
南晚煙，“好，那我去倒水，不，倒酒！”
她飛快起身，很快就斷了兩杯熱水回來，用的還是她的玻璃杯，“這‘酒’可燙著，喝的時候小心些！”
顧墨寒溫柔的笑，“好。”
沒有龍鳳燭，沒有大紅喜服，更沒有精致的婚房。
南晚煙和顧墨寒坐在破爛的木板床上，身邊呼嘯的寒風吹過，茅草房還漏光。
他想抬手摸她的臉，擦乾她的眼淚，卻很快無力思考，徹底合上了眼，倒在了南晚煙的身上昏睡過去。
即便如此，兩人卻一點都不覺得淒慘，反倒前所未有的欣喜與幸福。
真傻，傻透了，偏要這麼做，好歹也跟他說一聲，他還能給自己留封信，萬一不記得她了，又與她走了彎路，至少他看見自己的字跡後，總能對她好一點……
而南晚煙卻主動勾上他的脖頸，忘情的落下一吻，她的眼角滑落眼淚，充滿了不舍。
他放開了她，“怎麼哭了？”
“合巹而醑，生死不離，乾杯……”
翌日清晨，可崖底被迷霧籠罩，依舊顯得森冷沉鬱，南晚煙趴在顧墨寒床邊守了整夜，一夜未眠。
以前想問他，為什麼會得瘴毒，他不該得這個病的，可沒想到都沒來得及問，以後也怕是再也不會知道答案了……
昨夜顧墨寒喝下失憶水以後，“情深”一毒的確開始慢慢減退。
寒風刺骨倒灌進茅草屋裡，南晚煙心痛難忍，強撐著將顧墨寒帶進空間，做最後的治療。
兩人同時飲下杯中酒，天地為鑒，月光作證。
夫妻倆相互交臂，四目灼灼相對。
顧墨寒一瞬不瞬地看著南晚煙，眼神一寸寸描摹她絕美的容顏，像是要將她刻在心上，永生的記憶裡。
南晚煙的腦袋昏昏沉沉，又累又餓，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強撐著將他送出了空間，免得他在空間裡無法蘇醒。
南晚煙用力的抱住他，撐著他的身子，視線越發模糊。
緩了一會兒，他眸中的悲愴儘落，才繼續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讓你苦苦等了我這麼多年，若有來生，我顧墨寒一定放下所有，一心一意，隻對你一個人好。”
“我們過去的記憶都很痛苦，失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至於你的信仰，我會幫你找回來，一定讓你與從前的顧墨寒無異，所以不要怪我，好不好？”
兩人就在空間裡呆了一宿，除了跳崖時將她跟顧墨寒帶進空間，空間沒有任何異常，也沒變大，更沒有多出奇奇怪怪的藥丸來。
顧墨寒已經難以出聲，凝視著她悲傷的眸，心疼的發緊。